青春酒,醉一口_第六章 想同你看二十一次日落(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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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想同你看二十一次日落(9) (第1/1页)

    赵尔礼缺考整整三天的期末,最开心的莫过他们班的万年第三了。

    尽管当时在场的三人,以及白荺本人都没有要张扬的意思,风声没走漏,论坛上自然无腥风血雨,不至於害怕舆论而缺席。

    当然,整件事涉及的人皆上过论坛热门帖子,尤其是顾和煦,要是再曝光,平台恐怕要赌塞也不一定。

    李窗沂觉得她大抵是心虚了。

    所有事情皆有一T两面,要不是经由这次意外,她不晓得要花多久时间才看清一个人。

    那天过後,李钦心有亏欠,好阵子没再打扰白荺,在家经常一个人待房里,李窗沂打从出生以来就没看过她哥这麽宅过。

    说反省是矫情了点,可整件事确实因他而起,多少得担些责任。李窗沂有时觉着她哥就是太过傲气了,想要的一定得拿到手,又习惯指使别人,如今碰上同样骄矜的人,作用力加乘,反弹自然庞大。

    哎,孟子说得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前方nV同学瑟缩肩膀,举步维艰上了楼梯,手背被她挠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

    李窗沂回想起这些天她哥的行为,虽然没表现出来,大概也被震慑住了,否则依照他的臭脾气得要先大发雷霆一顿,再让人教训赵尔礼才对。

    太安静了。

    李钦太安静了。

    这并不像他。

    最令人意外的是,原以为李钦会宣扬这件事,李窗沂都想好劝说的词儿了,却没想到人家一副「你脑子还好吗」的样子看她,说就算告诉别人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提还省事点。

    没有必要成为别人嚼舌根的素材。

    哇,看他自命清高的嘴脸,有没有Ga0错。

    李窗沂停下来,不懂她哥突然装什麽好人,现代人转X都来得这麽措手不及吗。

    nV同学推开门,垂头盯着地板纹路,Si皮啮而破碎,唇r0U嘶咬出一块血。

    实验室弥漫浅薄的酒味,老秃子眼神迷离,脚边堆放若g深绿sE空酒瓶,老脸通红,半躺在旋转椅上。

    「喔?来啦。」

    李窗沂止住思绪,瞬间感觉不对劲。

    只闻nV同学吐出一句话,细如蚊蚋。

    「……我、我先走了。」

    「过来。」

    眉头皱起,李窗沂眼睁睁看着nV同学走向老秃子,五指紧紧拉着衣角,她当机立断g住对方的肘弯,示意别过去。

    nV同学动作僵y,肌r0U不住颤抖,战战兢兢抬头觑她,浑身冒冷汗。

    任谁看都是不寻常的表现,而且就这惊恐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反胃的记忆如cHa0涌上,李窗沂脑子嗡的一声,立即明白了。

    另一头,老秃子游刃有余地看向两人,上下打量,抖腿无声催促,声音哑得难听。

    「还不过来?」

    和赵尔敬的约定推迟了。

    白荺花了些时间滑完讯息,才发现原订上礼拜六代班的事儿挪至这礼拜,最後一则讯息是道歉。

    替赵尔礼道的歉。

    她心无波澜读了对话纪录,确实是她回到二十岁的那段期间,当时十七岁的她一个字都没回。

    不晓得十七岁的白荺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沉淀一个礼拜过後,白荺并不打算原谅赵尔礼,毕竟那是曾经想要了她命的人,所谓以德报怨在她这儿不存在,顶多就是互不打扰。

    放下有很多方式,原谅只是其中一种。

    小时候被大人教导要求道歉,另一方就理所当然的原谅,他们管这叫和解。如同被世界写好的程式,丢出道歉的指令,而後执行原谅的动作,要是不领情,就成了没度量。不然还要人家对做到什麽程度?

    长大後发现,人类的悲欢分明不相通,却老戒不掉g涉,管理不了自己的情绪,可又想试图控制别人的。

    她曾经花一下午,翻遍先前所有有关顾和煦的帖子,底下留言逐字逐句浏览过,被酸楚压得喘不过气,更别说本人亲自看见了。

    中文字有棱有角,能g住在崖边摇摇yu坠的人,亦能剐人,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意究竟能膨胀到多大呢?又是什麽样的深仇大恨,不惜费时间,也要敲下成句的冷嘲热讽?

    白荺不敢想,某些东西是禁不起考验的。

    「在想什麽?」

    面前椅子被拉开,少年跨坐,胳膊顺势搭在椅背,外套袖口被他卷至前臂,五指随意垂放。

    目光落在她的颈部,伤痕全被高领卫衣遮住,「脖子还疼吗?」

    白荺放下萤幕,眼前全是顾和煦的脸,她忆起淋雨奔去SALUTE的那天,赵尔敬发笑时的话。

    哪来的三胞胎,顾沾玉从来只有一个弟弟。

    叫顾和煦,不是吗?

    又想起,自己到苏逢月家确实没见着顾京和顾维醹,在灵骨塔碰见时,对方也没提及半分。

    白荺凝视他。

    顾维醹,你为什麽要欺骗我?

    为什麽编造自己是三胞胎的谎言?

    为什麽要写那种纸条,为什麽知道我一定会生气,为什麽让我在圣诞节找你?

    顾维醹……不,顾和煦,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白荺轻咬舌尖,咀嚼肌收缩,若g个为什麽在口腔漱洗,她也想一吐为快,想任X的大闹一场。

    然而,她最先想到的,是白布底下面部青紫的他,躺在病床上独自与光Y脱离,手术房的电子钟显示着一月十八号。

    思及此,话变成了:「如果你今天就要Si了,最遗憾的事会是什麽?」

    「……这麽突然?」顾维醹挑眉,「不能明天,或是别天吗?」

    「不能,就今天,十八号。」白荺斟酌用词,「像是,想说但是没说出口的话,想见的人,没去成的地方,诸如此类的遗憾。」

    她小心翼翼捕捉着对方的表情,就怕稍有遗漏。

    在真相来临之前,请允许她再挣扎一会儿吧。

    顾维醹认真思忖好半晌,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没见到顾沾玉吧。」

    毕竟那东西还在他手上。

    其实李钦生日那天,他原本要见顾沾玉的。一个在逃将近半年的通缉犯,好不容易连络上,他放学後准备南下,两人约在偏僻的海边。

    顾维醹站在高铁站,想起放学时白荺的表情,不大放心,拨了通电话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烦躁感旺过思绪,他开始怔忡不安,又拨了通电话给李窗沂,才得知正逢李钦满十八岁,家里聚集好些人准备庆生,学校朋友陆续到达,唯独不见白荺。

    「我也连络不上她,白白上课习惯关静音,应该是忘记开通知了。」

    「她今天放学表情不对。」少年瞥眼车票,再望向进站时刻表,将票收回口袋。

    她说话的口气不对,眼神不对,感觉不对。

    整个人都不太对。

    「要不我晚点再打给她,你先……」

    「不了。」

    顾维醹朝反方向迈步,月台有列车进站,h线後的旅客纷纷往前移动,停下的那刻,他正好走出车站。

    「我回去找她。」

    溦murmur

    《亲兄妹》

    李窗沂:给我五百块就不在你的蛋糕上挤刮胡泡。

    李钦:五千。挤完你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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