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秋晓_第三章 姬崇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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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姬崇义 (第1/1页)

    云弈那边,没有着急对几人开始调教,这天底下没有性子完全相同的人,所以也没有完全一致的调教手段。

    那种打几鞭子,磋磨几顿,逼的不得不听话的奴隶,就像是粗制滥造的次品,将就能用罢了。

    这几个奴隶品相与身段都是上佳,接下来要看的就是性子了。

    晾了他们三日,云弈才把几人叫到跟前。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褪衣。”

    沈茗最先做出反应,垂下眼帘就解开了统一制式的浅蓝色盘扣,衣服从肩头滑落到地上,红枫与月隐也紧跟着开始动作,唯有易欢沉默了片刻,双手攥紧了一瞬,又缓缓的松开,搭在了领口。

    很快四具干净的身体就赤裸裸的站在了院中,风乍一吹过,只叫人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袒露身体,只是在云弈面前,仿佛更加难以接受。

    那种几乎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落到身上,比审视或轻蔑还让人难受。

    云弈看了几眼,又收回了目光,“穿上吧。”

    几人不理解的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也只能从地上捡起衣服重新穿上。

    云弈终于站了起来,他让每个人去屋里取一个软垫,垫在膝下,跪给他看。

    四个人的姿势没什么大的差别,只是因为有了垫子的缘故,身子不太紧绷,有些懈怠感。

    云弈什么都没说,只是招手唤了一个公奴过来,让他展示跪姿。

    他双膝向内,悄无声息的跪了下去,臀部几乎贴在腿上,左手压在右手上,头顺着胳膊向下一同蜷了下去。

    “可以了。”

    公奴将头离开了胳膊,只是始终没有彻底抬起,没有半点声响的站了起来,倒退了几步,然后才回过身退到了最角落。

    红枫挠了挠头,试着也那样跪,他别扭的把两个膝盖对在一起,把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结果骨头嘎嘣嘎嘣的响,不得已的停止了动作。

    沈茗安静的跪立着,目不转睛。

    云弈环视了他们一圈,抬手解开了衣领上的两颗扣子。

    结实的手指划过胸口,却没有流连太久,云弈走到四人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他的膝盖向外打开,上身挺直,双手背到身后交握了起来,头微微的低垂。

    沈茗的眉心跳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

    云弈忽然抬头,眸色沉沉,瞥了他一眼,将胸膛向外送了送,半晌站了起来,重新理好了衣领。

    “说说看,我们的跪姿有什么区别。”

    红枫跪在最左边,理应第一个回答,但是半天也没憋出来一个字,区别当然是有的,但是他不知道云弈想听的是什么。

    沈茗回过了神,试探着开了口,“他跪下的时候,动作很快,但是一点也不惹眼,整个是向内收的,像是把身体团了起来,司长下跪的速度很慢,但是每一个动作都具有力量感,双手背后的姿势是一种展示的感觉,胸膛暴露在外面,是向外的感觉…”

    云弈多看了他几眼,“不错。”

    “谁再来说说,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易欢直起了身体,答道“司长是想让我们明白,身份不同,下跪的姿态也该有所不同。”

    云弈点了点头,转身取过了放在案上的竹板。

    板子发红,油亮润泽,后边缀的流苏是青色的,绳结不复杂,但是不常见。

    “以身悦主者,或慎微,或巧黠,或卑谦,或自矜,性子多样,主上更喜,但唯有一样,是绝不能忘记的,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不等他们回答,云弈又继续道“是对自我的认知。”

    “无论是哪位主子,都不会喜欢认不清身份的奴隶,你们现在的跪姿里,看不到敬意。”

    月隐心头一凛,张开了嘴却忘了说话,不由得垂下了头。

    “背要挺,腰要塌,颈要直,头要垂,膝要拢,目要低,要敬,不能畏,要舒,不能扬。”

    他走到了月隐的身后,手指垂下,握着竹板随意的点了一下他的后背,月隐感觉一阵酥麻,从那处蔓延到了全身。

    “有点样子了。”

    月隐半天才敢呼吸,小口小口的急促喘息着。

    “你们的身子是属于主上的,毁伤皆为罪过,今日要练上一日跪姿,破例赏你们垫子,以后不能再例外。”

    “是。”四人齐声道。

    云弈收了竹板,叫来了今日的执勤官,看着他们练习,从旁指导,自己则离开了院中。

    三日已过,旁的调教师都已经开始训练口技了,云弈经过一处院子,看见里头跪了一地的人,正对着木雕的假阳殷勤侍弄。

    手绕三圈,舌扫两圈,五浅一深,侍主的过程都变成了公式化的,云弈站在院外看了几眼,眉心微蹙。

    这一批里,大抵是没有能被选为私奴的了。

    曾棋余光瞟到了云弈,连忙起身,匆匆迎了过去,“司长,您来了。”

    云弈点了点头,目光还落在院中的奴隶身上。

    “我记得,有个尹家的,分到了你这里。”

    “是。”曾棋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是有个尹家的,司长是…”

    云弈收回了目光,“品貌如何?”

    曾棋的神色轻松了起来,以为云弈只是好奇,“蠢笨如驴,身量太大,被我打发去做杂活了。”

    云弈闻言点了点头,“继续吧。”

    他转身离开,还没走出驭奴司,就见二爷身边的私卫笔直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云司长,主上要见您。”

    姬崇义是前家主的嫡次子,现家主的弟弟,被赐了凌霄阁居住,阁中处处是机关,若不是有阁中人领着,即便是云弈也进不去。

    姬崇义还没起,或是起了,但是没更衣,斜斜的倒在软榻上,屏风立在前面,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他握着烟杆吸了一口,烟雾细细吐出,“说话不方便,把这屏风撤了吧。”

    “是。”

    侍人将屏风抬走了,姬崇义坐了起来,红色的丝绸披风从肩头上滑落,露出了细致无暇的胸口,过肩的头发垂落下来,又被他随意的往后拢了拢。

    “云弈,你可知罪。”

    云弈两只膝盖一只一只的贴到了地面上,双手按膝,“云弈不知,请二爷明示。”

    姬崇义忽然又笑开了,“明示不了,我逗你的。”

    “叫你来就是问问,沈茗如何了。”

    “沈公子聪慧过人,悟性极高,不日便能参加擢选。”

    “聪慧过人…呵,云司长可真会取笑人,阿茗笨的要命,我是知道的,否则这么懂规矩又漂亮的人,我自是要献给兄长的。”

    云弈俯下了身,“易欢性子冷,但是心思细,孤而不傲,更符合家主的胃口。”

    姬崇义看了他半晌,最后状似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把我那对南红手串取来。”

    盒子交到了云弈的手里,他双手接过,谢恩,姬崇义的眸中带着深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云司长,可别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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