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至极(ABO)_加州客4-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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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州客4-3 (第1/2页)

    人只有在不幸的时候,或者像我这样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才会意识到曾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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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来要去做检查,但是最后的布置材料提前到了展览馆。管理人员给我打电话时小心翼翼,问我有没有时间过来签收。

    他说没关系,检查时间可以顺延到后天的毕业展之后,不着急。

    他执意要和我一起去展览馆,我没有拒绝。每次他来学校,都会有人夹道欢迎,毕竟是富实的亚洲投资商,又是一个地位高的Alpha,没人不欢迎他。

    这个珠宝设计的学位得来简单,后来我才发现,多于一半的人都做起了甩手掌柜,高价聘请了隔壁美术大学的本科生为他们做最后的作业。

    教授们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似乎他们早就料到,而这个专业在早几十年前就是为了美国的政客伴侣们打造的,最早只收Beta和Omega。其实只是一个用金钱搭砌的白塔,不用认真听讲就可以拿到一个名校的硕士学位,即符合政客伴侣的花瓶身份,又有助于政客们的晋升。

    我在最后几个月去了隔壁和本科旁听课程,不然以我和珠宝设计根本不相干的本科,我根本无法做出一件完善的首饰。

    最近我尝试着去理解他,我把他这种所谓的“心疼”或说“怜惜”解释为一种对于心爱的,难以取得的物件的价值上的高看和独占。好比淮,淮的一个狗玩偶,从出生时就捏着,黄色的皮毛都变成了棕色,什么高昂的定制的娃娃他都不肯换。

    但是有一天这只玩偶不见了,淮哭了一整天,谁都哄不好,就像那个德国女佣走得那天一样。淮一直伤心着,最后只能接受新来的,取而代之的另一只玩偶。

    这几年我已经明白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他从不珍视别人所珍视的事物。自己的心爱之物不可夺去,但是却可以无情地让一个幼儿承受离别之苦。

    从标记刻印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他的Omega,每个周期都需要他的信息素,从我的生殖腔里开始长出他的孩子的时候,我的血rou成为承载他的基因之器皿。我的身上有着镣铐,而最顶端的锁的钥匙在他手中。

    牢牢握住。

    忽然,我感觉肚子里的她动了一下,现在她已经长得很“大”了,手脚都发育的很好,我不清楚刚刚是她的脚还是手,但我知道她动了,也许是感知到母体的情绪,也许是想说点什么。

    看了看肚子,那里微微鼓起,被衣服挡得严严实实,我不清楚她是不是想和我还有坐在我旁边她的另一个生理学父亲问好。

    但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想法,这也许是我自主的,也可能是受到信息素和激素的刺激的。

    我——我说不上来,我只记得我的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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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毕业展只有一天。其实也不会发生什么,只是多了些人来参观,特别时间段我们需要进行讲解。我把最后一件展品放了进去,我认为那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

    我的十七件作品都是以花卉为主题,比较好运的,都已经被学院里的教授和同学预定了出去,只有最后一件我不准备售卖,当然也卖不出去。

    那是一个很粗糙的制品,其实是我的第二个作业,一个很小的吊坠,我做了一朵茉莉花。我记得保吏门口,一到春天就有很多老人摆摊卖茉莉花串,莉莉每次都会买很多,有的送给爷爷奶奶,一些挂在包上。

    我还是很想她,我太想她,但是想她是罪愆。因为我的rou体已经全部移交给了一个Alpha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我的灵魂甚至无法控制我的身体,这样的爱念,没有意义。

    就像莉莉说的,陷入一种自我牺牲的痛苦,但一切无济于事。

    我依旧觉得去年的那一次,我一定是见到她了,不是幻觉,也不是臆想,至少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呼出的白雾会被我吸入,我就这样把莉莉的一点点带入胸腔,带回美国。

    终有一天我想回去,就算是以一个别人的Omega的身份也好,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也好,我想回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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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她动过一次之后,就不停地给我展现了蓬勃的生命力,我不确定这是否正常,我的腹部不太舒服,几乎是有点疼。

    一个同学同样是男性Omega跟我说这是正常的,他问我是男孩女孩,我如实作答,他很羡慕地说自己也想有个女儿。

    我不自觉摸了摸肚子,这个孩子,她愿意成为我的女儿吗?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有了点期待,就算她不是我和我爱人的孩子,她也是我的孩子,是淮的一个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我也可以期待一个人能够全心全意地接受我,只因她是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密不可分,谁都无法夺走的人。

    我以为她是来惩罚我的,惩罚我的不坚定,惩罚我的Omega身份,惩罚我和他的性爱。

    如今我觉得我不能这样想,这么想她对她来说不公平,没有人和她进行过“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协议签订,她也不是为了任何人降生的。

    我应该拿出我的情感来爱她,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好像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一切都充满了美好的记忆和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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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怀疑我那条项链的意义,以各种形式。

    他讨要,他借口有一位亲戚非常喜爱,尽管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亲戚与我联系或者来看展览;他诘难,说我们是伴侣,不该对彼此隐瞒;他质问,问我到底在想着谁,明明怀着他的孩子,却异想天开;他最后开始盘问所有,以一切威胁我,要我立刻把那项链销毁,扔进下水道。

    我的肚子很疼,疼的我得弯腰下去,才能止住,这动作很滑稽,像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勺子,去兜住我的肚子。

    他才停下吵闹,但并不准备放弃追究。

    他开始哄我,他温柔的说伴侣之间不应该有隐瞒。我同意这句话,所以我问起他那次发情期,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

    他说是巧合。我以这个答案回敬了他。他怒不可遏,打了我一巴掌。打完之后又好像很后悔,抱住我说对不起,问我肚子还疼不疼。

    好痛啊,肚子也是,脸也是,成年男性Alpha的怒意让我深刻感受到了这第三性征赋予每个人不同的等级。

    你是不是也要走了?我的孩子,其实我想把你留住,我想对得起你,我想给你一个家。

    你还有十几周就可以见到我了,还有淮,尽管他忧心忡忡,害怕着你来抢走他的关爱,但是他还是期待着你。

    我很多时候害怕他会和我一样,太善良,太温和,太信任别人。但这好像已经刻入我的基因里,改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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