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跨年 (第2/2页)

方的腰，声音慵懒满足地说：“别担心，先去滑冰吧。”

    滑冰场夜生活很丰富，大多是年轻人三三两两的在场地跟随音乐滑动跳舞。彩色的光影球，让这黑暗的地方如梦似幻，大音响还在播放郭富城的樱花之恋。

    轻松又欢快“如樱花熬不过仲夏，爱情抓不紧被阳光蒸发，起来吧，寂寞洋娃娃…”谈恋爱的男女在滑冰场里嬉笑着。

    陈滇在旁边蹲下给关玉系鞋，出租的轮滑鞋带子都很长，每年都有因为碾踩上过长的鞋带而摔骨折的，陈滇很认真绑好才扶起来关玉。

    四轮的轮滑鞋不稳定，关玉更是掌握不好平衡站不起来，两腿打晃跌在陈滇的怀里，靠对方带动在场地里挪动，他怕摔又信任对方，矛盾极了，略带质问的语气：“大家真的都喜欢玩这个吗？”

    “当然了，人对危险的东西很痴迷。”陈滇没穿轮滑鞋，作为陪练面对面扶着对方尝试滑两下。

    这点关玉不否认，但这两条腿就像是新长出来一样压根站不稳，脚底的轮子滑溜溜。他索性双手环搂住对方的脖颈，一种跳交际舞的感觉，眼眸中只有对方，说话的声音是那样子小：“怪不得我对你这么痴迷。”

    他们在昏暗的世界里接吻，不顾旁人，是关玉主动的，强势又直接，舌头顶进了柔软的口腔中，唾液交换。

    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陈滇买了两瓶汽水，关玉两个口味都想尝，所以两瓶汽水插着吸管一手一个。在陈滇去买其他吃食的时候关玉就站在街边等待，一会换一边吸汽水，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这都被路过的孙梦梦看在眼里，对方脚上的那双白色过膝靴就出现在上期《瑞丽》杂志上，这本时尚杂志也就是大人们嘴里的老娘们败家指南，所以这双鞋是孙梦梦个人负担不起的，家里的父母也只会说她还小，还是要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她心动很久的鞋子就这么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眼底没理由的嫉妒。

    这个不上学，不工作，却理所应当享受这些物质生活的女人令孙梦梦讨厌。舞蹈团的女生也在她旁边讨论着：“诶！那双鞋是不是上期封面那款，真好看啊”

    “梦梦，你快看啊，那双鞋。”

    团里和孙梦梦争住舞位的赵溪更是为嫉妒添了一把火：“这大冬天穿白色真羡慕她，白鞋子一定很难处理。”

    孙梦梦先入为主这个女人一定不会自己收拾这些，只有陈滇会为她做，她开始觉得上天不公平。在看见关玉站在那里被人搭讪更是恼火，与舞蹈团姐妹走了过去，用那张看似无邪脸打着招呼：“嗨，你怎么在这里，陈滇哥没来吗？”用眼神扫向旁边搭讪的男孩。

    关玉正厌烦这两个邀请她去看烟火表演的人，解围的人就来了，他咬着吸管笑了一下回答：“来了。”

    赵溪和其他几个跳舞的女孩子没想到孙梦梦竟然认识这个女人，也庆幸刚才没多说什么，笑着和她摆摆手打招呼。

    “陈滇哥答应了看我们跳舞，别忘了啊。”孙梦梦提醒到，她心里是得意的，想着陈滇带她出来肯定是看自己跳舞，不带她出来又不没有办法，她拨弄了一下披肩的卷发，一股香水味散发出来。这是她攒钱买的法国香水，有意炫耀一般：“陈滇哥不在，你可不要随意勾搭别人啊。”旁边男生也挺明白对方是有主的人，尴尬地走开了。孙梦梦还在自顾自以优越感十足的姿态说“之前可有搞破鞋的sao货被她老公拽到街上暴打，扒光了衣服，可笑着呢。”

    “是吗，那你小心点。”对方这些话干脆都不伪装了，关玉脸色冷了下来，如果现在不是人多，他直接将这两个汽水瓶子抽在这张脸上。sao货这个字眼深深的刺激到了关玉，他咬着牙看这女生做作的表演。

    赵溪是看出来这个什么事都要尖的孙梦梦对女人的敌意，看戏似听着，当关玉不留情面说出来让孙梦梦小心点噗嗤笑出声了，她实在忍住觉得对方说的太好了，不用脏字就能体现孙梦梦犯贱，她被孙梦梦瞪了一眼也无所谓了。

    孙梦梦还在得意对方这话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人了，再扫视了对方那件灰色的狐狸毛皮草，早晚她也会得到手，转身离开的时候故意以关玉能听见的声音骂了一句“狐狸精。”

    陈滇就在她脚前脚后回来，手里捧着个棉花糖，都是砂糖制作出来的，在雪天还有点热乎气，但吃起来一定齁嗓子，关玉斜看了他一眼：“躲在旁边看戏好看吗？”

    陈滇咬了一口软绵绵甜到腻人的棉花糖，顺手递到对方的嘴边“挺有意思的，尝尝。”笑着承认自己在一旁围观。

    关玉磨了磨牙，笑着说“那走吧，去看看梦梦meimei跳舞啊。”

    他们来到了广场，这里搭建好了舞台，太多人围挤在这里，鱼龙混杂，小偷们也等待这一天过个肥润的年。

    红灯笼在树上挂了两排，都在等这免费元旦县城春晚，主持人准时准点上台，然后是报幕。关玉没心思听这些浪费时间，在人群中他与陈滇牵手，这种正大光明站在人群中的感觉好极了，没人关注他们。

    陈滇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掌心，在人群中这是他们的小秘密。

    主持人话筒声音极大，男女主持人一唱一和宣布，现在请欣赏独立舞蹈团带来的现代舞《生命》！

    孙梦梦上台的时候灯光都变成了柔和的样子，她登上台前还在不满意没有单独播报自己的姓名，这是一支优美有力量感的舞蹈，她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柔韧与清纯感。

    在零下的严寒中只有一件单薄的纱裙，这也是主题的表达，随后才是张溪一众涌上台，整齐默契的排列映托出主舞，其实她们付出的努力不比孙梦梦少，奈何她父亲是本地钢厂的主任，给舞蹈队施加了些压力。

    “你看明白了什么吗？”关玉把头转向陈滇，发现对方正在关注自己。

    “我觉得比起这支舞表达的生命，咱们俩更清楚生命是什么。”陈滇话里有话。

    关玉笑了笑没回答他，而是在漫天的烟花齐放的时候，踮起来脚凑到耳边，鞭炮声让人群沸腾，身边更是嘈杂，他问陈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对方坚定地攥紧手里关玉的手，无比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会，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