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_第九章 死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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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死亡 (第2/2页)

量刑而慌乱迫切的在他面前强迫征求减刑的行为。

    “不够,书上说生命高于一切。”这里又不是法庭审理,陈滇越看越觉得对方可爱,这话题再进行下去对方一定会跳起来强硬命令只能判缓刑的,于是陈滇轻松地说:“不被抓住就不用判了,不被抓住就好了。”

    这话让关玉安静下来,又安心地躺在对方腿上,用手中的遥控器换了一个节目:“我们看英雄本色吧,预告说今天有这个电影的。”

    小破电视被连环换台,终于播到了《英雄本色》这个电影。帅气匪气的小马哥在荧幕上,用钞票点着香烟。陈滇摸着关玉的长发,有点期待明天早起这个县城又会有怎样的故事。

    周礼信得知邻居孙梦梦自杀的消息是第二天早晨,昨天被夏浩的事情绊住了脚,去录像厅盘问老板结果查出来一堆黄色yin秽刊物,与市里扫黄科忙活了一天,他还没来得及去看这小姑娘一眼,再收到消息竟然是这样。他去殡仪馆的告别厅里等待见这小姑娘最后一眼。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孙梦梦他们家只能选择了一间不是特大的厅。

    孙梦梦死于跳楼自杀是事实,人是自己跳下去的,医院当晚给联系殡仪馆送到这里来了。孙梦梦的父母一夜又苍老了十多岁,孙父鬓角都冒出来了白头发,在拉送女儿的殡仪馆面包车上,他想责问老婆“为什么要出去!”可看见形容枯槁眼泪哭干了的老婆话又咽了下,这个男人胡子拉碴眼睛通红一言不发地看着蒙盖女儿的白布。

    一个人痛苦到了极致,他的情绪是没有变化的,如同行尸走rou。

    孙梦梦尸体现在就停在陈滇的工作间里,陈滇再次遇见了孙梦梦的母亲,那女人先诧异了一下对方竟然在这里工作,随后双手颤抖的女人紧攥着陈滇的手,哀求着:“求求你…一定要把我女儿画的体面的…求求你了”她越说越痛苦,两只眼睛又淌出来了泪水。

    那双粗糙的手格外有力,陈滇被抓疼了,脸色上狠沉重严肃,他说话向来客气:“阿姨,您放心吧。”

    走廊里,回应只剩下这对父母的哽咽,陈滇对这样情绪只觉得新奇,他没享有过家庭的爱,自然同情不了他们。

    拉上工作间的门,冷气冻得人能起一层鸡皮疙瘩,陈滇在这里却能更加清醒。拉开白色的盖布,孙梦梦那张脸惨不忍睹,像一个凹陷挤进去的气球,之前姣好美丽的脸也五官错位,满是血污。

    已经是熟练手的陈滇首先要做的就是检查情况,他带上了一次性手套,伸手触碰孙梦梦尸体的脑袋,软塌塌,里面的骨头一定是碎了几段。陈滇极变态的自言自语说着:“又见面了梦梦,还要给我跳舞吗?”

    当然没人能回答,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陈滇开始将铁架子床摇高,这里是县城唯一的殡仪馆,做成什么样子家属都要接受,他不想用麻烦的手法服务于孙梦梦,因为她生前用她固执的臆想伤害了关玉,也试图窥探冒犯了他。

    “陈滇,七点四十分,开始工作。”陈滇说。

    对于孙梦梦尸体的处理手段他先开始用石膏倒膜,将摔烂的脸一点点修补,完全掀开的遮布才看见取下石膏固定的双腿,可以说关玉下手狠极了,陈滇用手一摸就知道这骨头一定是穿了钢针才维系起来的。腿上连手术缝合线都没拆下来,陈滇不想破坏关玉的作品所以腿伤没有做任何处理。

    这具尸体赤裸的展示在陈滇眼前,没了青春的活力,只是一具苍白难看的皮rou,女生青春期发育起来的胸脯现在想两个rou团一样。

    或许孙梦梦也没想到以这种方式与陈滇坦诚相见吧。

    陈滇亲手为女孩穿上或许是她生前追求的杂志模特穿的连衣裙,碎花雪纺,白色纯洁无暇。将卷发放下来掩盖了头上伤口,妆容很精致。

    孙梦梦平静地躺在告别厅里,家属满意能见到如此安详状态下的孩子。孙梦梦的父亲更是攥着陈滇的手一个劲感谢,这位沧桑的父亲终于掉下来眼泪。

    “这都是我该做的。”陈滇欣然接受了感谢。

    在对遗体告别的周礼信看见了陈滇,二人眼神对视上,周礼信在跟这位邻居家如同meimei的小女生告别后间隙时间去找了陈滇,他太敏锐了,怎么陈滇周围总是充斥着死亡。

    陈滇正在走廊尽头的门口抽烟,见到周礼信跟过来很镇定,拿出来一支递过去。这不是什么昂贵的牌子,反倒是小卖部里最廉价的香烟。

    周礼信接过香烟看到这牌子有点惊讶,殡仪馆的活儿没人乐意做才高工资,对方抽这个烟挺节俭,但再一想到他家里那位,也了然。搁在他身上,估计也乐意这样节俭。

    陈滇用火点燃了对方的烟,二人对立的站姿享受香烟带来的轻松。

    陈滇找了一个话题“周警官看起来很疲惫,工作挺忙?”

    周礼信不否认,“嗯”了一声,吸了一下着浓烈劲儿大的烟:“雪地那个案子家属要求尽快将女儿下葬,犯人没落网,压力大。你抽这么便宜的烟,开的也不低,买点好的也不难。”

    “养家,能省就省点。”陈滇习惯于这样的烟,他更好奇现在对方处于什么目的,他警惕,装出随和的样子,手指夹着香烟。

    “你家那位穿的是够光鲜的,你这烟值几个钱?对了,她怎么没过来。”对方不经意地提问,陈滇眼睛看过去回以随意地回答:“她还不知道呢,在画室,我也是早上上班才知道噩耗。”

    周礼信的眼睛死盯在对方的脸上,咬着烟嘴,下一秒说:“我一定会抓到那个行凶的,真的太可惜了,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未来还有那么多可能,就让这么一下毁了。”

    陈滇觉得话有所指,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碾灭,语气中是淡淡的忧伤:“是啊,太可惜了,我们每个人要是能选择命运就好了。”

    “对了,我一直挺好奇,你咋不让关玉去上班?”周礼信话锋一转,就把话题扯回关玉身上。

    提到这个事情,陈滇先是尴尬笑了一下,表现的特别不好意思,看着周礼信那身警服犹犹豫豫,这也让周礼信嗅到了秘密的味道,耐心等待对方的理由。

    陈滇说:“说实话,这事挺违法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勾起来周礼信的情绪,他抬眼皮看这个男人究竟能说出来什么。

    陈滇又继续说道:“他十七岁就跟我了,按照法律,我这属于…我也属于犯法吧。”这个年代其实对这事管理的挺松,十七八岁就结婚的挺多,有些姑娘不上学了家里给说一门亲事挺正常。周礼信是挺反对的这种情况的,但也无可奈何,只是没想到他们家也是这种情况,他那种不冷不热审视的眼神看陈滇。

    “他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就和家里不怎么联系了,他上学也上到一半不想念了,我工作就一直这样养着,哪舍得让他上班。他愿意学个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也好。”陈滇说的情真意切,这话百分之百都是真话,挑不出来什么破绽。

    放在周礼信身上,他也不可能让关玉出来上班,最好的年纪谈恋爱跟了自己,让她出去上班吃苦受累心里总归不是滋味,那样还算男人吗?他也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这劣质香烟都呛嗓子,也理解对方节俭由头,可就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半开玩笑说:“你可不是犯法嘛,人家十七为了你学都不上了,你小子还挺红颜祸水,不对,男人叫什么祸水来的?”

    “男版狐狸精?”陈滇在一旁也笑了,让这殡仪馆气氛难得有一点欢快:“周警官呢?也不找一个对象,家里不急?”

    “我这还单身,好在他们在城里离我这儿远。”一提到这方面,周礼信也有点愁,赶紧结束了关于人生大事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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