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鬼的命运》二 (第2/4页)

唯，旷了这么久的课，先生竟然不说些什么，平日里有一个学生缺了课都要找补回来的，不是罚抄书就是打手心，除非缘由正当，这沈清唯这么多日都没来先生也不觉得奇怪，难道是身份过于低微以至于别人都不把他当回事儿吗？

    想到这王茂稍微有些同情他，他从前也经历过这种日子，被忽视冷落和嘲笑，难言的滋味盘踞在心底，怎么都排解不了，但是沈清唯长相俊俏身材高挑，只因为家世就被排解成这副样子，比他那时候还要惨一些，阶级下的弱者的确日子更难过一点。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学堂，离很远就看见那个几天没见的人在他桌子上翻东西，刚酝酿好的同理心被这场面击个粉碎，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偷东西吗？这沈清唯人穷志短，真是没出息。

    王茂疾步走过去，沈清唯看见了，先是露出一副极为惊喜的表情，伸出手就要过来抱，被躲过去后紧接着就控诉他竹席里的小毯子没有了，坐着不舒服，去王茂的位子上找也没找到。

    王茂肯定不能说是自己怕毯子潮给他晒了，红着脸说不知道，下一秒就被人单手拦腰抱起来，另一只大手迅速摸向他的屁股，来来回回摸个彻底，沈清唯边摸边假装苦恼：“是不是被你塞屁股后面了，不然怎么这么鼓，我得摸一摸”。

    很是过瘾的摸了一圈后，沈清唯在王茂发飙之前及时收了手，他又装作一副找不着东西的可怜样：“要是找不着你得再给我拿一个，要一模一样的”，王茂原先是想发火的，但想到沈清唯的处境，加上他现在这副看着很可怜的样子，只好先点头，不过剩下的时间沈清唯再来找他说话就完全不理了。

    这次下学沈清唯先走了，没有像之前那样缠着他，王茂看到他高挑的背影抿抿嘴，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把毯子收了再回来铺好，万一明天沈清唯来得比他早就露馅了，收拾好东西背着书箱从学堂后面绕着走的时候，王茂没注意有人跟着他，一股脑儿的直奔晒毯子的地方，他记得那棵树附近有条河，位置还是很好找的。

    只是还没走到树跟前就被人拦下了，王茂皱着眉看向眼前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那天瞪他的那位，看起来恶意满满，手里拿着绳子，另外两个人的眼中也藏着恶劣的情绪。

    “臭矮子，跟朔王混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啊？爷几个还没攀关系呢，你先找上了，不看看你自己值多少银子”，拿绳子的那个人说完还吐了口唾沫在他鞋上，王茂不想和这么多人起冲突，只能先忍着恶心，但是听了这人说的话，他有些懵，朔王是谁？听着名称是个王爵，他根本没和这样的大人物相处过啊。

    “没这回事，你们搞错了吧，我有事先走了”，王茂心里有些急，也有些害怕，他记起眼前这个人的爹是兵部的一个官，位列三品，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毯子还是明天再弄吧，大不了再来早点儿。

    刚迈出一步下一秒就被人一脚踹倒了，踹到的是王茂的肋骨，钻心的痛，趴地上半天起不来，站着的三个人还在哈哈笑着：“看这瘪犊子，天天跟沈清唯后面，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他长得有多丑多矮吗”。

    他们欺负人欺负的畅快，把朔王的名讳都说出来了，这算是忌讳，被听见是要施鞭刑的，王茂不知道这回事儿，但是他貌似明白了他们口中的朔王说的是谁了。

    沈清唯竟然是王爷，既然是王爷，却把他带到那种地方招待，看来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王茂想。

    作为现代人他没有太大的阶级概念，只模糊的记着官位之差，对于天天在他面前耍心眼的沈清唯，他没有想自己有多冒犯这个贵族，想得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犯蠢，以为的蛤蟆其实是天鹅，还是高高在上攀附不得的那种。

    但这些他想得再多都没用，眼下的关键是赶紧逃出这个地方，他瞅准机会站起身，慌忙的用力撞向这三人，其中一个人被他撞倒了，脑袋磕石头上，当下就冒了血，看到这一幕王茂脑子嗡的一声，明白自己闯祸了，咬着嘴唇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腿也软了。

    他从小到大对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都没反抗过，只默默忍受，把受过的伤害写下来的行为等同于那些坏人和他道的歉，就此一笔勾销，但今天，即便他现在只是在一本书里，在听到倒下的那个人声嘶力竭的喊要杀了他之后，仍然慌张无措，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个人冲上来把他再次踹倒，手脚全被绳子绑住。

    “把他投河里去，我查过，他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庶子，废了也没事儿，况且那河也不深，不会死的，给他涨涨教训”，说话的人气急败坏的，丝毫不把王茂的命当回事儿，他还打算把人投河里后回去就告状，让他爹去找王茂爹的麻烦，届时就算王茂被救回去了，肯定也少不了一顿家法。

    “不行，不行，你们这是杀人，会遭报应的”，濒死的威胁让王茂大哭，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的局面，在一本书里都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吗，不知道他现在死了还能不能回到现代，要是回不去了该怎么办，他想念他的小屋子，那些明黄色的墙，是他的希望。

    扔他的两个人也没真想让王茂死，把人敞着面儿扔进最浅的水坑里，这下肯定是死不成了，但受罪是避免不了的，王茂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哭得很惨，感受着水渐渐没过身体，心灰败得不成样子，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滑落。

    他觉得自己只是矮了些，长得也算不上好看，身子有些怪异，但除此之外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诅咒的话说得多了些，但是是那些人先伤害他的，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很快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事情了，鼻子渐渐呼吸不上来，扔他的那些人没注意这个水坑对于个子高的人来说或许挣扎一下就能把脚蹬在岸边的石头上让自己好受一些，但王茂的脚够不到，水是从高往低流的，遇到湍急一点的会直接没过他的脸，若这水一直都这么急，王茂会被活活憋死。

    他只有努力的支起脖子让自己能获得短暂的呼吸，渐渐的力气越来越小，鼻子里灌满了水，流下来的眼泪也跟着水流走。

    王茂在水里睁着眼睛看了一眼明朗的天空，很模糊，但他知道自己再过一会儿就完全看不到了，窒息的痛苦让他没有一丝精力再去抬起头努力的自救了，他一直都这么衰，只是没想到死前也这么衰。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在这的时候，一股极强的力道把他拉起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