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刘的短篇合集_【末日】天生恶种(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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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天生恶种(上) (第2/2页)

包括此刻,因为她看到食品区几乎被搬空了。不仅是食物,连货架本身都残破不堪,原先放膨化零食的架子像印证她的想法般适时地失去平衡,当啷一声倒下去。

    这里还有什么能吃?地上已经生了蛆的尸T吗?

    白翀宇蹲下身来饶有兴趣地翻看尸T上的衣服,周伏承看到不远处闪过一个黑影,她放轻脚步走过去。

    诚然,有白翀宇在身边她就敢这么做,因为他很强,因为至少目前他还需要她,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作战,并且两人已经培养出默契,他不会轻易将她置于危险而不顾。

    她慢慢走到那冰柜后头,地上放着一个玩偶。但愿别是炸弹。

    她还没来得及懊悔,脖子上就多了一片冰凉的刀刃。她半举起手来,身后的人从手里cH0U走她的钢棍,毫不客气地扭下她的面具——

    “……周伏承?”这声音着实有点耳熟。

    周伏承在惊魂未定中端详两秒,猛地转身挡在他身后,朝着瞄准这边的男人喊道:“翀宇哥,别开枪,这是我同学!”

    这回轮到卢毅举起手来,慢慢站到周伏承前头。

    “我有一辆卡车。”卢毅亮了底牌:“你们可以用,前提是我要一起。”

    周伏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卢毅打断她:“抱歉,在这种时候,我不得不谨慎点。”

    白翀宇将挡住眼睛的碎发拨到耳后,问:“你一直一个人?”

    “我弟弟,上周被……所以现在我也需要伙伴。”

    周伏承低下头,她记得他弟弟是个很可Ai的孩子。

    白翀宇在灾难发生前是某跨国企业高层,做到这个位置,契约JiNg神和业务技能就不再是首要能力,人情往来和察言观sE才是头等大事。更何况年纪轻轻,家世平平,需要什么样的心X能坐稳位子呢。

    他将目光悄无声息地在周伏承身上一转,点一点头:“也好。不过,我们存粮不多。”

    “口粮不用你们担心,我自己足够。”卢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是希望不出任何差错。”

    周伏承看向他的手,想起他在她的书本上留下的gg连连的字迹,和他那沾着墨迹的手指。那样漂亮g净的手指,现在磨出粗砺的茧,手腕上一道可怖伤痕。

    “这里不算十分安全,”卢毅说:“但三个人,完全有能力应付这些东西。”

    周伏承迟疑道:“你打算一直在这儿待着?”

    卢毅看向她,记忆中少年温润谦和的眼睛变得焦躁、漆黑一片不见光,他在看她,却似乎始终无法聚焦,只沙哑地问道:“你还有其他办法么?往北京的路都封Si了,东西方向更不用想……那两边几乎是Si城,状况更糟。”

    “或许,可以往西藏方向走,这两天也在和翀宇哥商量,地广人稀的地方或许还有救。”

    卢毅沉默两秒,他说:“抱歉,我想我需要休息……”

    他一直强撑JiNg神,如果没见到周伏承,他或许会一直保持JiNg神紧绷直到Si去。

    但见到熟悉的人,JiNg神却一下子垮了。他疲惫地说:“卡车在后门居民区院子里,钥匙……”

    他伸出手准备递钥匙,身子晃了晃,趔趄着倒下去。

    伏承及时撑住他,心里陡然一酸。

    上次这样亲密接触,还是他背着扭伤脚的她慢慢往医务室走。那时候还只有疫情,但不妨碍yAn光很灿烂地照下来;他们还在满怀憧憬地思虑考哪个大学,还在担忧大学生活会不会受疫情影响。

    “疫情…总有一天会结束的。”那时候他说:“不可能四年都封校吧,总有机会一起玩的。”

    白翀宇从她身上架起卢毅,问:“你怎么打算?”

    周伏承张了张嘴,白翀宇才是家长,才是作主的那个,尽管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她还从没跟他要求过什么。

    “他,他人很好,我觉得,在学校里也对我很好……”

    白翀宇点一点头:“初恋?”

    “不…”周伏承难得脸上带了点儿血sE,使整个人在灰白雾气中生动起来:“不是…他很优秀。”

    “呵。”白翀宇b他们大上岁,对这类青涩的校园暗恋戏码着实不屑一顾。

    卢毅没说谎,一辆旧卡车果真停在院子里,车厢是封闭的,简直末世逃生标配。

    “我和他在后面车厢里,这样他能躺得舒服点。”

    白翀宇挑挑眉,到前面去开车,他们的物资还在原处,在卢毅醒来之前,只能先在原来的地方窝着了。

    卢毅的身T很烫。

    到达仓库后,伏承为他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很快发现这些伤口大部发炎了。他身上伤口很多,可能是因为没有枪。背上有些伤口甚至开始流脓,两臂上很清晰的刀痕,翻出来的皮r0U带着颗粒锈迹。

    要是破伤风可怎么办。

    白翀宇衔起一支烟,刚点着火,就听她问道:“我们有消炎药吗?”

    翀宇摇摇头。

    伏承不再问他,跑去医药箱翻一通,白翀宇提醒她:“有些药瓶不是原装,用之前让我过目。”

    “这是酒JiNg?”

    隔得太远,手电筒灯光又太暗,他不愿动弹,眯着眼辨认十来秒才在烟雾中点点头。

    “绷带还能用吗?”

    “能。”

    “这是碘伏?”周伏承举起深棕药瓶,上头标志着碘伏,但药瓶有扭开过的痕迹。

    白翀宇吐出一口烟,认清之后笑了:“这个不是,别用。”

    她又打来清水,调动全部的疗伤技能来给卢毅清理包扎伤口。

    外面有变异种挠门的声音,她做完这些愣愣地盯着睡着的卢毅看了很久,然后问白翀宇:“翀宇哥,你看,他胳膊上的这些伤,像不像自残?”

    卢毅醒来的时候是白天,只剩周伏承在身边,叫翀宇的男人不在。

    他爬起身来警惕地问:“…我睡了多久?”

    “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伏承正在一个小电锅上煮牛N——电锅连着一台小小发电机。

    他们设备可真是齐全。

    “吃点儿东西吧,你伤得可不轻。”她端过来一杯热N,还有两块密封包装的面包,这让他恍惚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外面yAn光打进来,一束光正好折在她手上,他感觉眼睛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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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哥去哪儿了?”

    “他去外面找物资,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卢毅靠在身后软软的垫子上,垫子和毯子上都是她的味道。周伏承在他的记忆里一向很安静,从他身边经过,或说话时稍微靠得近一点,就会嗅到这种淡淡的味道。他一直觉得这是某种心魇,因为他也常常在血臭熏天的腥气中忽然嗅到这种回忆里的香气,直到现在。

    造化着实弄人,谁能想到两年前还伏在课桌前的学生,现在不得不整日在脏W血水中打滚呢。

    他看到伏承将头发拂向耳后,再抬起头时眼圈红了,她轻轻问:“路易,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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