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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1/1页)
忽然和殷睿禹对视的宋启源,内心一震,不由得心跳加速。 那双眼睛太像回忆中的那个人,那个总是置於他千里之外,无论他怎麽祈求和讨好,回应他的永远只有沉默的那个人。 察觉到要陷入回忆的宋启源,连忙将自己拉回现实,这次再看上殷睿禹的眼睛时,内心恢复了先前毫无波澜的平静。 眼睛很像,可是他的眼神更冷漠。 「你是宋启源?」睿禹打破沉默。 「你找我?」宋启源温柔一笑,可眼神的深处是探究。 确认他和制服上的名字相同後,殷睿禹看了一眼个人资料上的大头贴,来回不断b对,虽然头发的颜sE不同,但整T五官确实是同一个人没错。 睿禹毫不犹豫的直接将手上的资料递给宋启源,又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笔记递过去,不明所以的宋启源只能呆愣的默默接住。 「这些是班导要我拿给你的。」 宋启源皱眉疑惑,「班导?」又想起来,「噢…原来是留级啊。」 「宋哥,你不是办休学吗?哪来的班导?」手关节充满刺青的男生问道,然而语气很明显的和刚刚不同。 宋启源莞尔一笑,「好像校方没有把我开除的样子。」 殷睿禹没有闲情逸致听他们的谈话,直接打断:「笔记的部分麻烦你在周五前拿来学校还我。」 交代完事情,殷睿禹就要直接离开,然而却被宋启源叫住。 「同学,你叫什麽?」 殷睿禹疑惑的皱眉,满眼都是不解。 一眼就看出他防备心的宋启源,不禁低头轻笑。 其实宋启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混混,如果不是他出现在这黑暗的巷子里,如果不是他和那群衣衫不整的人是朋友,那肯定会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优秀的学生,尤其是在他笑起来时,彷佛如沐春风般,世界都温和起来了。 「我只是想谢谢你。」宋启源解释。 习惯对陌生人提高警觉,对周边事保持冷漠和疏离,不愿cHa手是非,更不愿与可能会拖自己後腿的人靠近,殷睿禹本能的应该拒绝,直接快速离开,回去和班导婉拒辅导的事,不要和宋启源牵扯上关系,可这次他却没有遵循自己的原则。 「殷睿禹。」 就在经过一阵沉默,宋启源以为他不愿意回答时,殷睿禹却开口了。 「啊?」宋启源本能的反应。 「我的名字,殷睿禹。」殷睿禹又重复一次。 其实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告诉宋启源自己的名字,更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打破原则,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极度的不满和不谅解,使得握拳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的r0U,留下一个又一个指甲印。 回神过来的宋启源开心的笑:「谢谢你,殷同学。」 殷睿禹并没有再逗留,这次的他加快脚步,就想离开这个让他打破原则的男人,他很讨厌这种不安全的感觉。 然而刚刚走出那Y暗的巷子,殷睿禹就依曦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准确来说,他们在说什麽殷睿禹也没听清楚,也不想去探究和猜测,只是他很清楚的听见,宋启源低声的呢喃道:「不一样。」 待殷睿禹回到家後,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太yAn也下山了,他站在家门口,虽然屋内的灯光是亮着的,但并非像其他住户一样有嘻笑声,反而格外的寂静。 殷睿禹深x1一口气,终於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为了防止让开门声太大,殷睿禹熟练的稍微打开一个缝隙後,又快速的附上另一只手,控制门打开的幅度,也可以降低开门所造成的噪音。 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向前来迎接,睿禹松了一口气。 这次他不再像开门那样小心翼翼,内心警惕的大石头已经落下,自然也没有需要拘束的理由,可是当他经过饭厅时,却愣住了。 「怎麽了?」一个长相美YAn,穿着红sE连衣裙的nV人微笑的问道。 她明明是微笑着,语气和眼神却是那般的冰冷,而那双狭长张扬的眼睛,更是显得高傲不可攀。 「妈,我回来了。」殷睿禹机械般的回应,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背对殷睿禹而坐的是殷睿禹的父亲,可他好似根本没有看到殷睿禹一般,只是静静地吃着晚餐,毫不关心周围的事。 看见殷睿禹,她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在发现他并未戴眼镜时,愤怒的将桌上的盘子往他身上砸去。 「你露出那双眼睛是什麽意思?!」 殷睿禹快速的侧身,试图闪过将要砸在他身上的盘子,可还是有细小的碎片割破他的衣服,让他洁白的制服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 「你是故意的是吗?明知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那双眼睛!」她气冲冲的向前掐住殷睿禹的脖子。 她眼睛瞪大,五官近乎被愤怒侵蚀而扭曲,「当时我就应该戳瞎你的眼睛。」 面对母亲这样的威胁恐吓,还有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殷睿禹毫不吭声,脸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他知道,无论他是道歉还是下跪,她都只会当作是顶嘴忤逆的行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唯一痛恨的只有自己为什麽会忘了戴回眼镜,为什麽会以为她不在。 「够了。」眼看着她又想抓柜子上的花瓶砸殷睿禹,殷父出声制止。 听见父亲的劝阻声,殷睿禹彷佛见到希望一般,原本Si寂的眼神燃起了微光,期待的望着父亲的背影。 可下一秒,却让他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那微弱的光芒也瞬即消逝。 「弄这麽大声会引来邻居的关注。」他cH0U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擦嘴,「要打就小声点,我可不想每次都向那些欧巴桑解释。」 原来,他的制止,只不过是懒得应付邻居的关心,只不过是不想浪费时间,假装是一位好父亲罢了。 他今天的下场如何,受了多重的伤,他都不在乎,毕竟,这些伤害也是他造就的,又凭什麽认为他会出手解救呢? 「关我什麽事?」她冷笑,「孩子不听话就是要打,打了痛了,他才会懂事。」 就在殷睿禹想今天会被打成什麽样子,明天又该编造什麽理由请假时,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正要落下的巴掌。 他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麽,只知道,b起面对他,他的母亲更开心也更愿意接到那个人的电话。 殷睿禹默默的站起来,自动的缩在角落,不挡他们的道路。 他的母亲从接到那通电话後,就欢喜的跑了出去,还不忘斜眼瞪他,而他的父亲,除了刚刚的抱怨,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彷佛是件浪费又肮脏的事,默默的离开这个家,这个没有温暖,只有暴力和冷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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