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雀见到了二十岁的陈璋 (第2/2页)

。”陈璋面上看不出神色。

    “你现在是别人未婚夫。”阮雀含着烟，低头静静地把烟在火机上点燃。

    陈璋看着他，突然微皱起眉，“‘我’不让你抽烟还是怎样？在这里抽了这顿没下顿地抽。”陈璋说的“我”自然是现实中未来的那个他。

    阮雀深而长地吸了一口，没筋骨靠在躺椅上点了点头。是啊，不让抽，老古板，管家婆。

    “那就别抽了。”一个高高的身影走进烟雾，抬手把阮雀口里的烟摘掉。

    阮雀微瞪起眼睛，“你管我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道理。”陈璋长身立着，把烟在烟灰缸里灭掉。

    “这是在梦里，抽又抽不坏肺。”

    “在梦里抽上瘾了，醒来就馋烟了。”陈璋说着，敲出一根新烟，点火喂进自己嘴里。

    阮雀从躺椅里抬起身，高举手臂把他嘴里的烟也摘掉，信手扔进水植花瓶里，“那你也别抽了。”

    陈璋的眼睛看过来，阮雀淡淡说道：“之后的你没再抽过烟，‘你’自有‘你’的道理。”阮雀把“你”强调地很重。

    陈璋闷声笑出来。

    “想去纽约城兜兜风吗？”

    “好啊。”

    “就别挡了。”阮雀靠在酒柜上，看陈璋把自己遮挡在衣柜门后换衣服，“你后背有两颗痣，一颗在左边肩胛骨上，一颗在后腰，内裤边的位置。”

    陈璋解衣扣的手略有迟疑。

    “还有一颗，”阮雀慢悠悠地轻声说，“在几把靠上的地方。”

    “”勃起的时候会被青筋顶起来。”

    阮雀舔了舔嘴唇。

    没想到陈璋开的是跑车。

    阮雀在银黑车身前立定。

    “干什么？”陈璋打开自己的驾驶位车门，见他迟迟不动，绕过去给他开了门。

    “没想到……”阮雀低声随口道，对上陈璋询问的眼神，把话补全，“没想到你开跑车。”

    陈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兜风不开跑车开什么？”

    开你乌漆嘛黑的改装防弹宝马，阮雀在心里回道。

    阮雀没去过纽约，也没见过1996年。

    车载音响放着那时的流行乐，性感的嗓音行云流水地哼下去，幢幢摩天大楼风一样地飘过去。陈璋单手转着方向盘，路上没人，他速度超得自在。

    纽约街道不可能空荡荡，但梦里除外。

    “如果撞车我们会醒吗？”阮雀坐在副驾，看着面前略过的城市残影喃喃道。

    “和谁撞？”陈璋望着辽无一人的街道，向阮雀的方向轻挑起眉。

    “让我开下试试。”一个身子靠过来，阮雀的手握住方向盘。

    陈璋立刻握着阮雀的手腕把他的手拿开，按在座位上，“……我昨天喝了太多酒，你让我在梦里多休息会儿。”

    阮雀的手没再sao动，陈璋等了等，也就收回手，调低车窗，风混着音乐在车里川流。

    陈璋的视线一直分在阮雀身上，看阮雀望着他那边的车窗，久久不动，于是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会不会回不去啊。”

    听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我比不上他？”陈璋看着眼前的长街，信口问道。

    阮雀侧身转向陈璋，看了一会儿，“你和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陈璋把脸转向阮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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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雀抬起一根手指，轻按在陈璋的眉峰上，“他很少这样……”

    陈璋半扬的眉在阮雀的手指下放下来。然后他转回头，听着歌无言地开车。

    车里一晌沉默。

    “所以，我是婚内出轨和你认识的吗？”过了一会，陈璋出声道。

    “你是这样的人吗？”阮雀笑了一笑。

    陈璋自省不是。虽然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但从订婚开始陈璋就一直洁身自好，他为了家族名声，更为了尊重日后的家庭。订婚如此，婚后自然更会如此。

    “那……”陈璋的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听声音是在思索，“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听此言，阮雀本望着车外的目光放远。

    没有回答，陈璋转头看着阮雀，而阮雀背对他望着窗外。

    真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孩子，自己知道了一切，就放任全不知情的他迷茫在原地，什么问题都懒得答。陈璋这样想着，却对阮雀清癯的背身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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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看回前路，静静听一首歌结束，询问地念着他的名字开口，“阮雀？”是在确定是否是这个发音。

    没有回答，是默认。

    “很好听。”陈璋说道。

    阮雀茫然无落处的眸光动了动。

    车子拐过又一个街角。

    “那是麦当劳吗？”阮雀指向前方。

    “是啊。”

    阮雀突然很想尝尝1996年麦当劳甜筒的味道，“开到那里停一下。”

    闻言，陈璋从此刻开始减速，慢慢地开过这半条街，沿着路边停下，在麦当劳门前。

    阮雀开门就要下车，却忘了安全带还在身上，被按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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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璋倾身过去，手按下按钮，拉着安全带解开。陈璋人却没有坐回去。

    阮雀和陈璋面对面看着彼此。

    “我等你回来。”陈璋说着这句话，才坐回身。

    两人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

    阮雀愣愣地点了头，推门下车，脚落到地上的那一刻——

    阮雀醒了。

    “怎么了阮阮。”

    卧房里已是清晨，陈璋早就醒了，看着怀里熟睡的阮雀忽而一皱眉，然后茫然睁开双眼，于是问道，“做梦了？”

    阮雀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眼前人，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我梦见了你。”

    说着，一根手指轻按在陈璋的眉峰之上，“会挑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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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带我在1996年的纽约兜风，开跑车。”

    陈璋听着阮雀说话，默然不语。

    “你把我从怀里推开，还用很冷的声音对我说话。”阮雀刚醒，思路还很混沌，说着说着就控诉起来。

    “你不给我穿衣服，让我自己穿。”

    陈璋的眼底现出一点笑意，看着阮雀弯起嘴角，而眼前人还皱着眉，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于是陈璋落唇在阮雀的眼皮上亲了亲，“好了，那我们现在穿衣服，起床好吗？”

    听着陈璋低声哄自己，阮雀这刻才像回到自己熟悉的大海来。向他伸开手臂。

    陈璋抱他在怀里，把衣服沿着他双臂套上身，又给他穿裤子，低头给他理裤脚，“晚上做梦没睡好，一会吃过早饭再回来睡一会。”

    “你陪我吗？”

    “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