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死老婆脸 (第2/2页)

恩愣了愣，以前住三区时，自己经常会做这道菜。

    “哦，我明天给你做，今天先去吃……”

    “你这周值班吗？”赖原打断道。

    左恩笑了：“这周双休，就先吃馄饨吧。”

    二人进入小店，边城区气候连年低温，左恩更喜欢这些有热乎气的食物。

    “集训学校如何？”

    “很好。”

    “入学成绩呢？”

    “很好。”

    “呵呵，你倒是一点不谦虚。”

    左恩给他递筷子，想起艾峰被污染的精神域。

    “赖原，你的目标是一区中心哨兵学院？”

    “嗯。”

    “那是八大庇护所最难考的学校。”

    “我会尽力，”赖原定定看着左恩，“你不是也考上了那里的医学系？”

    馄饨上桌，左恩扎起头发，“我啊……哈哈，我当时不过是看中那里不收学费，还发补贴。”

    “他们把你遣返回三区！”赖原终究忍不住提起往事，“两年前，你为什么非要回来这里？你都已经在三区取得医师资格了！是因为——”

    “赖原，不要误会什么，”左恩打断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浪潮，拿筷子点了点对面，若无其事地解释：“我一直都想留在一区，正常来说，我从医学系毕业，就能直接分配到军区医院，不过出了点意外，但也有医院愿意接受我，所以我才回来了。”

    赖原盯了他半晌，从他脸上找不出破绽，丧气地垂下脑袋，左恩克制住摸他头的欲望，二人沉默地吃完馄饨，赖原才再次开口，他的语气比平常更沉。

    “后天你有空吗？我需要进行监护人认定。”

    “……有空。”

    监护人——高等级哨兵，若是没有固定向导，则需要有监护人监护他们的行动，避免精神域暴走或坍塌，造成大灾难，赖原毫无疑问是一个顶尖的哨兵，在三区有他生母，而来到一区，则必须有一个足以控制他的向导作为监护人，否则他会被强制遣返。

    周日一大早，左恩驱车进入中城区，比起寒冷阴暗的边城，中心城受到的“边际影响”少得多，城市也宽敞亮堂多了。

    左恩原本以为赖原是想匹配向导，但当他们来到哨兵中心，赖原却径直走过匹配中心，带左恩一起进入封闭房，确认了哨兵等级后，一位年轻女人进屋与他们对话。

    “您好，赖原哨兵，通过基础判定，您的精神域等级判定为特级，非常强大，非常危险，建议您通过我们的系统来匹配相应的向导，进行监护人认定。”

    她的目光落在左恩身上，这只是一位来自边城的小医生，无非是有漂亮的外表。

    “要知道，判定过程中会出现精神域交融，若是向导等级不够，可能会造成精神损伤。”

    这些话是对左恩说的，左恩有点懵，扭头看向身边的青年。

    “你什么意思？要我做你监护人？”

    “是的。”

    左恩想到监护人认定的过程，打了个寒颤。

    “不行！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位女士说得很不错。”

    赖原紧抿双唇，盯着左恩，一言不发，他是在抗争。

    “或许，您可以先试试能不能遇到合适的向导？”

    左恩有些顶不住他的目光，默默转开眼，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边的人猛然站起身，连忙抬头，赖原没有看他，冷着脸进入封闭房。

    左恩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人是生气了。

    房门关闭，隔绝外界的视线。

    周日在哨兵中心待命的向导很多，毕竟监护人是有补贴拿的，左恩坐在外面，有些焦躁地搓手，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

    一个又一个向导进入，又黑着脸出来，直到第七个，左恩终于忍不住叫住人。

    “呃，请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你哪位？”向导心情不好，语气就更不好。

    “我是他哥哥。”

    “哦，里头那只独狼的哥哥？你看上去比他温和多了，至于他，他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我看还是让他孤独一辈子比较好。”

    左恩错愕：“狼？”

    “不是狼吗？”

    明明是狗……

    向导离开了，左恩做了一个深呼吸，敲门进入封闭房内，先前的年轻女人苦恼地翻动屏幕进行下一轮匹配，在这里，左恩隔着一块玻璃，能看见赖原，他的神情比最开始更冷，房间里有床和沙发，可他坐在白色房间里唯一的凳子上，面朝玻璃。

    “这是单面玻璃，他看不见外面，也听不见我们的声音，”女人转头看见他，解释，随后叹息着摇头，“他对其他向导的排斥反应很严重，拒绝一切，这种情况只在有固定向导的哨兵身上出现过，但他的精神域的确没有约束痕迹，非要说的话，有点接近……丧偶。”

    玻璃之后，赖原一直盯着镜面，左恩有种在与他对视的错觉，赖原的黑色眼睛里有不甘，以及委屈，左恩知道他在委屈，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不知过了多久，赖原失望地低下头，这一刻，左恩的心脏剧烈抽痛了一下。

    “向导进去之后，外界也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不会，我们会保护隐私，不会有任何人看到或听到，不过向导会携带一个信号收发器，遇到危险可以求救。”

    “好吧，让我去试试。”

    最终，左恩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