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镜郎_第一百三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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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第1/2页)

    第二天,镜郎险些就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王默起身,陈之宁起身,寒露还进来看了看,他都没被吵醒,抱着竹枕兀自睡得香甜,半下午才叫青竹拖了起来,洗澡换衣裳花了好一会儿工夫,脸上半边的藤条印子还未消去,又在窗前坐下,镜郎仰着脸,让青竹为他梳头,自己手里捧着一只无纹的素瓷碗,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热热的清炖燕窝,正好在晚饭之前垫一垫肚子。

    青竹梳好了发髻,镜郎睨一眼镜子,就挑三拣四:“今儿又不出门,身上酸得很,别带冠儿了,随便戴根簪子就是了。”

    青竹捡了一支玉簪,镜郎看了就摇头,换一支银的,仍然挑剔地说不好,青竹便把整个匣子往他面前一递,镜郎探出两根指头,在匣子里稀里哗啦一阵搅,如不是里头衬了软垫,也不知道要磕掉多少珠玉,就这样还是不大满意,拈出一支阳刻竹叶的青玉簪子,镜郎往青竹头上扫一眼,青竹儿发顶簪着一支不甚起眼的银簪子,嵌了几颗细碎的青金石,见状微微地笑,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摘下簪子,亲自别到镜郎头顶去,自己又知情识趣地半跪在镜郎身前,让镜郎为他簪上了。镜郎左右看了看,又为他正了一正,好让竹叶显得格外显眼,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青竹笑道:“怎么好好的,想到送我这个?”

    镜郎舔了舔唇,把碗里最后一点汤水一饮而尽,顾左右而言他:“这不是暗合了你的名字么?和从前那给了你的簪子,不正好是一对。想起来了,就送了,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

    青竹接过碗去,淡淡地“哦”了一声,又要出去,镜郎一把揪住他的袖袍,无奈道:“哄哄你,不成啊?下定,下定,听说过插戴没有?……哎哟,林青竹,还敢掰我的手!长本事儿了你!”

    这句话一出口,镜郎自己先笑了,青竹没绷住,也跟着笑起来,在镜郎手背上轻轻点了点,镜郎悻悻地放了手,青竹捧着碗,闪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伸手去扶镜郎:“这会儿不前不后的,晚饭还有一个时辰,公子下棋不下?看画儿不看?要么,依着我的手,在外面慢慢走一圈儿?世子爷不知道打哪儿找了只鹦哥来,叽叽呱呱的,怕吵着您睡,就没放到这边院子来,咱们去瞧瞧?”

    镜郎不大感兴趣,撇一撇嘴,靠着他的手走了几步,从椅子挪到了榻上,随手拿过枚枇杷在掌心颠了颠,又放回果盘,随口道:“鹦哥?那玩意儿吵得很,从前娘就养了只,羽毛绿莹莹的,很是漂亮,还爱挂在树上玩儿,据说是安南来的贡品呢,也不过新鲜了几天,后来是送给谁……”

    青竹果然还记得:“三公主原本就看着喜欢,求了太后好些时日,殿下便让她拿去养了。”

    “若真要养点什么,不如让我养只猫儿呢。”镜郎这样说着,就觉得腰酸,在榻上翻了翻身子,又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枕头上说话,“他要养,让他自己养去吧。”

    青竹在他身边坐下,搓热了双手,摁在他后腰上,施力揉按两侧僵硬的肌rou,镜郎哎哟地叫唤了两声,便放松了脊骨,合上眼睛,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服侍,就差和猫儿受了抚摸一样打起小呼噜,过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样安静?”

    青竹不懂装懂:“公子说什么呢?”

    镜郎撑开眼皮,别过头撩了他一眼:“我还当他们要打起来呢?”见青竹一副无辜的神情,又支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一圈儿,“还是说,已经打了一架了?”

    青竹只是笑,卖着关子不肯说,只道:“今儿晚上摆饭的时候,您不就都能看见了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镜郎颇为悻悻,又趴回枕上,嘟囔道:“……光想想他们那脸色,饭都吃不下去了。”

    话虽如此,到了晚膳时分,先是陈之宁大摇大摆地来了,显然是没把自己当成客人,镜郎有心揶揄他,取过小几上的扇子,随意扇了扇风。

    只要入了四月,镜郎手边就离不得扇子,往年花样多,往往半天过去,手中就换了一柄,什么川扇高丽扇俵扇,竹骨的青玉的琉璃的,扇面要么是精雕细琢的玉或象牙,要么是名家所出的刺绣书画,随他把玩,如今或许是因为身在外地,没有什么时新物件儿,连扇子都不多得,镜郎手中,也就常常拿着那把象牙折扇。若是旁人见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就是陈之宁往他掌心一望,看见那熟悉花纹,一口气呛住,咳了起来,涨的面皮通红,镜郎一个眼风扫过去,笑眯眯地展开扇面,用指尖顺着光滑凹凸的纹路摸过去,陈之宁便觉下腹一紧,多少年来难得生出一点羞窘,面上隐隐发烧,调转目光,不敢再看他了。

    镜郎调戏够了,把扇子随意一合,丢回桌上,见林纾也来了,几人随意打了个招呼,镜郎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当仁不让地坐了餐桌主位。

    一桌四凉八热两道汤,不说山珍海味,也是颇为丰盛,兼顾了几人的口味,又颇有本地特色,想来青竹每日张罗菜色,也是下了功夫,只是一桌吃饭的三人气氛有些古怪。镜郎吃了几口菜,旁边陈之宁与林纾却眉来眼去的,不知道打什么机锋,镜郎看着他们满脸的眉眼官司,把筷子不轻不重往碗上一磕,磕出一声脆响。

    这两人便不再对视了,林纾垂下眼,专心数起碗里的饭粒儿来,倒是陈之宁笑嘻嘻地为镜郎夹了一筷子鸡丝:“我才知道这周边山中名胜不少,甚至还有个温泉庄子,就是你那老友李淳家的产业——他家那个大娘子杨氏,倒是会做人的很。这会子山里头还有点凉,要么,你带上寒露青竹几个,去庄子里住几日,泡泡汤,打打猎?要再晚个十天半个月,就热得没法泡汤了。”

    镜郎怀疑地看他一眼,陈之宁也只是一脸坦然,随便他看,镜郎才要说话,就听见林纾抿了口茶,状似无意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烤野鸡子吃么?正巧寒露这几日无事,衙门放了他假,有机会,做什么不去。”

    夭寿啊,林纾居然帮腔起来!

    镜郎皱起眉,看看陈之宁,又看看林纾,怀疑道:“你们俩这一唱一和,费尽心机,想把我打发走,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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