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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易子而食,析骸以爨 (第2/5页)
院’,不觉羞愧么?” 我抿着嘴,心中有些窝火,最后也只是甩了袖子,气恼言道: “那些人爱说什么便让他们说去!”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自说他们的,我又不会掉一块rou,少一根骨,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是高家的不肖子孙了。 “你似乎忘记了师傅的教会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若再不赶紧从此等藩篱中及时抽身,只怕将来也难逃此等命运了。元恪之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我不觉有些惊讶,高韦竟然连此事都已知情了么? “你都知道了?” “若你所问的,是他故意为难你的原因的话?” 元恪故意为难我的原因么? 呵呵,若非是我那愤怒地一拳,恐怕就连我也不会想到,原来元恪三番五次针对的我的原因,竟会是因为一个人。 当我将元恪打得满脸鲜血之时,他突然发了狂一般对我大吼大叫,直呼着若是我有本事就当场将他打死,然后他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高辰!为什么她会为了你而死,为什么?” 在那一刻,我陡然醒过神来,死死揪住他衣领的手也逐渐松了力道,因为元恪已经边发着狂,边哭着不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柳絮,柳絮,柳絮…… 在那一刻,我又再一次不得不面对自己曾犯下的过错,在那场不可挽回的错误里,深深沉沦其间的,原来不仅仅有我们,还有别人。 我甩开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死死瞪着元恪,然后用威胁的话语在他跟前说道: “你可以针对我,但是坦若你再敢出言辱及她一言半语,我他爷的整死你!” 我只知道我从未像那时候那般口出恶毒言语,即便眼前这个人之所以会活的如此痛苦,与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拿起水袋,一仰头便将酒送入口中,这酒果然烈得紧,才刚一入口,便差点让我没呛住,待酒顺利入了喉,整个胃都感觉火辣辣地在翻滚了,而脸片刻间便红了。 “这酒,真不亏叫烧刀子啊!” “当然,因为这酒更多时候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清洗创口的。” 高韦说完,也拔开了自己手中水袋的木塞,高举水袋,也将酒往自己口里送。 可他喝酒的模样可比我要豪气多了,至少不会因为喝烧刀子而呛到喉咙吧。 我不禁向他投了个大拇指,赞叹道: “真英雄也!” 不仅仅是因为这酒,更是因为将军百战沙场,豪气干云,用此等烈酒来清创,再用烧红了得络铁将创口连rou烫平,以作止血,这般情景光想着就让人冷汗淋淋了啊! “我话语说得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许久后,高韦竟会出言加以宽慰,许是瞧见了我一脸呆然的模样了吧。 我摆了摆手,咧嘴一笑,说道: “不,你没说错,也许我将来的命运会是如此。” “怎么,才受到这么点打击就想退却了?” 我冷笑了几声,正声言道: “我没有退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听到我的答案,高韦并不觉得诧异,然而觉得理所当然。 “这才是我认识的高辰。” “哦?” 我突然有些好奇,在高韦眼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真要我说?” 高韦的语气里半点迟疑都没有,即便我说不用了,他也将话说出口的。 “说吧。” 我还得故作好奇,如此询问道。 怎知,高韦如此简单明了的道了句: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我才刚抿了一口的酒,就这般都被我给喷了出来,咳嗽了几声,不禁大声问道: 1 “你这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高韦笑而不语,待我气顺了,才开口言道: “你可还记得,我两人是因何而说上第一句话的?” 我笑了两声,不觉也想到了幼年时候的那段往事来,那时候的高韦可以说是眼高于顶,完没把我这半途成为他兄长之人放在眼里,因为他从第一眼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即便我是高家的长子嫡孙。 后来,我也入了国子监,虽然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是高韦的兄长,可所有人也都知道,高韦从未将我视作他的兄长。 高韦从小时候开始就极有气势威严,同龄的孩子都怕他,自然不敢去招惹他,顺从他的人也就更多。 许是从高韦对我的态度里擦觉出高韦对我的不屑一顾,一些顺从高韦的,嫉恨高韦的,都开始有的没的来找我的茬。 我开始的反应应该也让他很失望吧,只懂得隐忍退让的我,让这时候的我回想起来,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所以到了现在,我似乎可以稍微理解当时高韦的想法了。 这一切都改变,皆源于与那位小士子相遇之后,那之后,我知道了,自己绝不能只懂得隐忍退让,有时候就该主动出击,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一击即中。 所以那之后不久,我直接找到了高韦,乘他不背,在他脸上留下了第一个拳痕,而且,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1 因为这拳之后,我被高韦打得很惨,不仅两只眼睛都被打肿了,还被他气愤地在地上摔来摔去,可每次我被他摔倒,都会拼命地站起身来,他又将我摔倒,我又挣扎着站起身来…… 我也不知道这样来来回回一共折腾了多少次,我知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清楚的是一定要在站起身来,无论如何都要再站起身来! 可等我将要失去意识摔倒在地之时,却是高韦及时出手扶住了我,在那一刻,我在高韦眼中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影…… “若不是你这般胡搅蛮缠,我是不会理会你的。” 想起那段往事,高韦也是难得地说出自己的一番感慨来。 “哼,胜者的姿态真是令人恼火,你倒是轻描淡写,我可是被你打得在床上躺了整整半月有余啊。” “那只能怪你技不如人,还不自量力。” 听到高韦的反讽,我倒不已为悖,反而嘴角微微上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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