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尘封的回忆 (第1/1页)

    「夏克尔。」亚斯特缓缓的说。如今他已逾花甲，养子也成为一位活泼的青年。养子为了逗他开心，总是笑口常开的样子，此时却神情肃穆，坐在沙发上静默不语。

    「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我很遗憾。」两天前玛朵过世後，一封快信送到他家。从信中，他才得知这件被尘封多年的往事，慌忙间，才通知了住在赫洛维滋大宅的夏克尔，请他来俄西家一趟。

    「佩芮跟戴安斯呢?他们之後怎麽了?」夏克尔沉声问道。

    「玛朵那天回去後，看到几位宪兵围在家门口。原来是邻居听到他们夜间吵闹不休，提报巡逻队，请人出来调停。

    宪兵知道邻居有听到婴儿哭声，还有从佩芮尖叫中有提到漠西里，便强行搜索了整间屋子，结果自然是发现了阿娜。他们甚至还从地窖翻出了私藏的落星草。罪证确凿，但佩芮一口咬定玛朵整天都待在我这儿，极力撇清玛朵的嫌疑。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人证罪证都有了，根本不会细查，也没人理睬婴儿去了哪儿。玛朵她就这样被定无罪，戴安斯和佩芮却因为杀人罪被捕。」

    「之後呢?」

    「结果不知怎麽地，漠国无辜子民被玫那人杀害的消息竟传到了希尔森耳里。他的军事战队才刚经历一场浩劫，显然不可能再开战，但他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最後竟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将杀人凶手带道漠西里来，他说，我国将代替玫那的法律处置他们，还漠西里人民一个公道。为了避免争端四起，玫那中央政府竟真的把他们押送到两国的边界，也就是湍虞河，给他们的人马接应。

    也许是天意，载着他们的那艘船在渡河的途中似乎撞上了岩石之类的物T，佩芮趁着漠西里士兵松开手稳住自己的那一刻纵身跃入了湍虞河，戴安斯眼看妻子消失在急流里，对着所有人惨然一笑，也跳入了河中。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过他们了，连躯T都没找到。」

    夏克尔紧握双拳。良久，才渐渐放开。

    「我母亲有自己的墓吗?」夏克尔猛地站起身，背对着亚斯特。

    「夏克尔。」

    「亚斯特，您虽然是我的养父，但对我来说却如我真正的父亲一般。」夏克尔扭过头，声音显得有点粗哑。「您和养母从小养育我、教导我，从没有将我弃之不顾，也不曾让人以我的血统谩骂我。但我总以为我是不知哪来的野孩子，被生母所抛弃，而我如今知道了事实!虽然您现在使我痛苦，我不骗您，方才我的确有一瞬间被愤怒与绝望灌满了x膛，但在听您叙述完後，我只剩下了悲伤。然而我的悲伤竟无处宣泄!...您可知道，我多想跪在我母亲的坟前，就像靠在她的怀中痛哭一场!」说到激处，他几乎哽咽。

    亚斯特抑是满脸动容。他眼眶中盈满了泪，慢慢地扶着把手站起身来，走到夏克尔眼前。

    「夏克尔...我没有相关的线索。但你问问看雪鹿先生，他会知道的。」

    夏克尔再也说不出话，紧紧拥抱了眼前慈Ai的养父，接着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奔向赫洛维滋大宅。

    夏克尔一路直奔到雪鹿面前。

    雪鹿的神sE一如往常的平和。夏克尔一瞬间怀疑他的友人活了多年，是不是连感情都已消磨殆尽。

    他跟着绅士来到了一座墓前。那是专门为客Si异乡的外国人设立的简陋墓园，有些墓碑连名字都没有，但他面前的那座确实刻着「阿娜」。

    他坐了下来，凝望着墓碑许久。雪鹿一直在旁边看着。

    然後雪鹿听到了夏克尔忧伤的低语。

    异国的孩子一字一句，将他的人生述说给母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