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烟(骨科兄妹1v1h)_36.脱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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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脱轨 (第2/2页)

看见了她。

    她也一定很好辨认,所有的人都正装出席,只有她一个穿着衬衫的混在里面乱逛,来往的人都多看她两眼。

    她是个异类,从来就是。而人们对于群T中的异类,往往不能产生怜悯和共情。有保安来问她情况,要检查邀请函,她没有,要被带出去了。

    谭溪仍旧盯着男人目不转睛,视线像被钉Si在他身上。谭鸣旁边的人也看过来,头发半白,目光锐利得让人不舒服。

    “等一下。”谭鸣从楼梯上走下来,对着保安摆了摆手,“她和我一起的,不是外来人员。”

    人走了以后他扭头问她,“怎么过来了?”声音平淡,仿佛跟没事儿发生似的。

    怎么过来了?谭溪的嗓子被这句话卡住,发不出来声音。

    她不回答,谭鸣也不再问她,径直又走上楼。谭溪跟着他,像条尾巴。

    “这位是瞿先生,小溪,过来打招呼。”谭鸣朝她招手,她走过去,笑着问好。

    原来这就是视频的收件人,她哥的岳父。谭溪仔仔细细地看他,对方也在上下打量她,手中的酒杯端在半空,他朝她举了一下,“原来你就是小鸣的meimei啊。”

    小鸣。谭溪笑了,这么亲切的称呼,她还从来没听见过有人这么叫谭鸣,真是一家人不见外。谭溪看了看男人,对方似乎对这个称呼也没有表现得排斥。她胃里倒了酸水,下午吃的米汤似乎在肚子里讴了,周身散发着一GU腐烂的气息。

    她把手机开屏,给谭鸣看了一眼:“哥,我想找你说句话。”

    男人的脸sEr0U眼可见地冷了下来,谭溪在她的目光里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出租屋,下大雪的夜晚,家里没有暖气,也是这么冷,手脚冻的冰凉。但那时候有她哥抱着,她也不觉得怎么样。

    现在谭鸣不抱她了,六月的夏天,谭溪冷得打哆嗦。

    她跟着她哥进了男厕所,外面立着维修牌,“禁止入内”。

    “什么意思?”他不是说让她不要胡闹么。

    “没有意思,就是单纯地给你看看照片。”她低着头,把手机里的YAn照一张一张划过。

    他好像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了,不过忘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值得记的东西。

    最后一张,谭鸣的胳膊搭在她腰上,她的半张脸埋在臂弯里,两个人在睡觉,baiNENg的x脯占了半张照片,但她不觉得sE情,反倒从里面看出来一丝温馨。

    他们总是这样抱着睡觉,像幼儿时期的兄妹,也像成年后的情人。

    “你昨天晚上带人回家了。”谭溪在问他,说出的却是陈述句。但谭鸣不回答,盯着照片,眼底泛了红,她想起来傍晚时的残云,西边燃起来一片火,天空要被烧Si了。

    “这张床,我躺过她也躺过。你哪里找nV人都可以,就这个屋子不行。我把这些照片印了好多,好多好多。”

    “你在威胁我。”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谭鸣难得情绪失控了,话语被撕的像破布条,拼拼凑凑,不能被完整地回答。

    她笑,被人揪着领子掼到墙上,男人的胳膊顶着她的脖子,那个怀抱可以把她护在怀里,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推人出去。

    身后的镜子冷得像面冰,镜子挺好,谭溪喜欢镜子。一个人的时候,背靠着镜子就能与人相依,掌心贴着镜面就可以牵手。她还记得自己把嘴唇印在镜子上,一个人,也可以和她哥接吻。

    “你也要这样对我……”谭鸣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着颤,谭溪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眼里有水要落下来,她伸手去m0,却被人一掌挥开。

    “爸用照片威胁我,丢了工作可以重头再来。妈,妈拿着监护权也来b我,没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事情。NN……哈……我他妈对着一个畜牲跪了七年,我对着一个X侵我meimei的人跪了七年,被b着去结婚,去经营一个黑心企业……你也来b我了……谭溪,为什么你也来b我了……”

    谭鸣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棵树被cH0U空了生命,从盛夏狂妄的姿态变成了一具空壳。他蹲下来,b谭溪还要矮。

    从来都是她哥站在前面,那个背影无上安全。她躲在背后,风雨吹不到她。

    什么时候,她哥变得b她还要矮了呢?

    “监狱里你写信,说好恨我,要让我也尝尝被丢下的滋味。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孩子。信里的话我是不信的,但时间久了,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找的借口。

    “你计划好的陷阱,我乐意跳,没关系,可不是一切都能从头来过……七年啊谭溪,我变了你也变了。”

    她哥蹲在地上,缩成了一个很痛苦的姿态,好像胃痛,好像在抱取什么,最后却只握住了他自己。谭鸣嘴里吐出来缓慢冗长的话语,谭溪听不明白。镜子里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背靠着背,相互倚靠着没有倒下。

    眼里没有泪,为什么没有泪呢?心脏破了一个口,有人正在把它撕裂,伸进里面去握最软的r0U。

    “我说过的,你敢带nV人回家,我就再去杀了人坐牢。我还说,你要是敢把’我Ai你’这三个字当玩笑,我就让你玩蛋。为什么不听呢,为什么不能把神经病的心也当做真心呢?”

    为什么,我在监狱里等了七年,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

    她声音平缓,几乎没有什么颤音,仿佛说着最稀疏平常的话语。

    “谭鸣,我不Ai你了。”

    2012年的世界末日不曾到来,人类如今依旧生机B0B0地在这片大地上生活。

    又是平安祥和的一年。

    厕所里听不到一点声音,长久的静默,地板上印出来两道影,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谭鸣喘了两口气,起身打开水龙头抹了一把脸。

    她听见无数水滴粉身碎骨的脆响,空气安静得要Si,起伏的呼x1却告诉她要活。

    门锁开了,谭鸣的身影挺得笔直,仿佛刚刚蹲在地上的身影只是错觉。人类太无力了,眼睛可以被欺骗,耳朵也可以被欺骗。大脑接收所有的外来信息,情啊Ai啊恨啊,却不能做出来正确的判断。

    她哥的声音留在了她身边,像抛在海面上的树叶:

    我被他们关了七年,你有没有一刻也心疼过。

    今年是第八年了,谭溪……Ai我的人,我Ai的人,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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