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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人非」 (第4/4页)
十分谨慎,我因为要力证自己没事,把脸笑得有点扭曲,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寒暄的话不必多说,她用手捧着咖啡杯,头低着。 2 没有了争吵的我们,其实也无话可说。 我的心已经麻木,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窗外人来人往,光合影在她身上交错,就像我的回忆,日渐黑白。 「周曦,我们以後不要联系了吧。」 周曦低着头,久久不语,我亦是如此,像是犯错的人,朝对方忏悔。 我先行离开,杜鹃在外面等待,并肩而行,温暖的yAn光卷带着浮沉,把我裹住。 杜鹃说我没必要这样,我伸手触m0千丝万缕的yAn光,笑说:「如果有天我站在周曦面前,却认不出她,她该有多难过。」 过去我不满於与周曦的不能公之於众的关系,然後发生无休止的争吵,也不甘仅仅是朋友而已,非要撕扯得面目狰狞。 而今天心情有种如释重负,尘埃落定的意思。 最终是命运替我做了决定,打消我所有的不安和惶恐。 2 七月,多雨,沉闷。 我现在的生活三点一线,酒吧、和杜鹃合租的地方、家。 按时吃药、每天过得与常人无异。 明显下降的记忆力,是我现在最恐惧的事情,恣意潇洒这麽久,如今才发觉脑子里有这麽多珍贵的事情。 或许是思维简单,我对杜鹃不设防备,久而久之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除了酒吧就在家陪我,在yAn台种花、客厅养鱼....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黑sE马克杯,「我想写日记,你觉怎麽样?」 「很好啊,省得你忘东忘西,最好把鞋子放在哪里这些琐事全部记上,省得我帮你找。」 我可没有那麽大的耐心,以前学校让强制写日记我都五十个字敷衍过去。 「那还是装个监控吧。」 2 七月二十日,晴,我提笔写日记。 从那日说要写日记杜鹃就给我买了很厚的本子,今天拿出来都落下一层薄薄的尘。 兴致满满地拿笔,可半天也不知道该怎麽写,活了快三十年,真不知道从何写起。 後来我想,就从回国写吧,那是个结束,也是开始。 主要,这段时间我记得还算清楚。 七月三十一日,微雨,我没去酒吧。 给杜鹃留张字条,告诉她我回家住几天。 她回来後打电话骂我,说纸条差点她就没看见,并严肃告诉我,早点回去。 我留在国内算是随了爸妈的意,二老心里也踏实。 晚上跟李允熹视频电话,我问她在那边的「大森林」里,感情有没有进展。 2 她明确告诉我不会再婚,说「婚姻」这种东西经历一次就足够,谈恋Ai更香。 我跟她天生是不一样的,听到这些话,我不认可,也不做反驳。 八月二十七,晴,我研制出新J尾酒。 最近业内竞争厉害,同城又多出一家LES吧,而且离「KISS」不远。 我跟杜鹃都奇怪,一个三线城市,市场小,客源不稳定,怎麽突然冒出来? 反正我和杜鹃把它视作「假想敌」,杜鹃主管行销,我负责调酒。 忽然又找到刚毕业那种g劲,非要分个高低优劣。 累坏了,杜鹃破天荒跟我撒娇,趴在吧台上,哼唧唧看着我。 我傻眼,用一杯J尾酒应付过去。 九月三十,阵雨,我感冒,半夜起烧。 2 y撑了一会,後来直接摔到在吧台里,醒来就在病房。 床边趴着一个人,我扯唇启笑,溺Ai地r0u她的头发。 「快起来,你压到我输Ye管针了。」 她惊厥,腰背一下弹坐笔直,我脸上温度瞬间冷彻。 这人是谁?不是周曦。 我当她是「哭错坟」,她说是我的室友,叫杜鹃。 十二月三日,Y天,我出院了。 我有个室友叫杜鹃,眼睛又大又亮,眼白有点微微泛蓝,这种眼睛我只在漫画里见过。 出租房两室一厅,我们住对面,一开门就能看到。 yAn台的花部分搬回室内,鲜YAn的颜sE看着就让人有好心情。 2 我忍不住好奇,「杜鹃,我们是怎麽认识的?」 她摆弄着盆栽说:「你不是Ai看调酒教程吗?发私信问我怎麽调不出那个味道,我告诉你怎麽调,一来二往就认识了呗。」 「不过....我没想到,能在现实生活中遇见你。」 三月三,分不清是Y天雨天。 镜子是个非常冰冷的东西,它将我的衰老倒映出来,鬓角几缕银丝明目张胆地在我发间招摇过市。 我的日记本已经写完,密密麻麻的字迹,看起来像是别人的故事,引不起我半点共鸣。 一个nV人买了本新的递给我,我恍惚问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杜鹃,是我的室友。 家里有很多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可我确实不怎麽认识她。 我记得周曦,她应该已经回国。 2 一个月前我们分手。 五月二十一,晴,我收到一束花,无署名。 收到花就把它放在一旁,聚JiNg会神地看我的日记。 我现在靠它来维持记忆,延续记忆的生命.... 之前我写的很多,篇幅啰嗦又无趣,像是有多东西交代不完。 後来的文字寥寥,有种後劲不足的懒惰感。 其实不然,我经常提笔忘字,又或者想不到什麽措辞,导致整个日记轮廓很像鲸鱼,头大尾巴小。 六月十七,暴雨,夜间电闪雷鸣。 我睡不着,於是开灯,预备写点什麽。 「三点钟,可以说是六月十八,我苏醒後...」 2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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