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法麦迪逊一家的回忆 (第1/1页)

    奥利弗指使芭芭拉给她和杰森买雪票，自己则在副驾上摸出了一瓶大麻糖。

    “cao，你可不能给我嗑啊，我警告你。”杰森看着副驾那人掏出两粒就要往嘴里丢，忙伸手去抢那个小瓶子。

    “干嘛，天都黑了，在车上也没事做。”奥利弗委屈地夺回小瓶子。

    “这车上可有你麦迪逊家两条人命呢，你别想不开啊，你嗑的话让你meimei开车，我不敢开了。”杰森心中腹诽，这个疯子指不定要怎么发癫呢，由于奥利弗行为的不可预测性，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我哥很吓人吗？”芭芭拉忍不住伸头问。

    “你哥何止吓人，他简直就是变态，他嗨了连我都要cao，你在这儿坐着我都替你担心。”

    “你被奥利弗cao过？”

    “我当然没有！”

    芭芭拉扒拉着奥利弗的肩膀问：“你真的六亲不认啊？”

    奥利弗歪着头想了一下，道：“不至于吧？我怎么感觉我意识还挺清醒呢？”

    杰森：“你清醒个屁，你幻觉比一般人发达。”

    “话说哥，你怎么忽然想半夜去滑雪？”芭芭拉不解道。

    “就是周末没什么事，好久没去了呗。”他淡淡道。

    “上次我们一起滑雪居然是五年前的事了。”芭芭拉垂了垂眸子，她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事，那时候他们一家还是那么的和睦。

    芭芭拉鼻子一酸，继续道：“那时候父亲和大哥也在，我们滑完了还找了个野山坡玩雪橇，当时你跟我坐一个撬，大哥把我们推下去，结果车翻了，你为了护着我还摔了一跤。”

    麦迪逊家在五年里家庭关系发生了巨变。自从奥利弗出了性侵的事情后便变得与家人格格不入。他开始变得孤僻，古怪，难以捉摸，而他脸上的笑也日益邪恶。

    芭芭拉知道奥利弗是反社会人格者，但她忍不住想，在性侵发生前，奥利弗虽然曾持枪入校园，但人还是很单纯的，父亲和母亲也认为他还有救，只是单纯的缺乏同理心，与别人的认知存在偏差。

    可自打高二那年他被指性侵后，家中过去曾拥有过的一切美好全都破灭了。芭芭拉自己也因厌倦了压抑的家庭氛围，患上了抑郁症，无法继续完成学业，只能在家做一个金丝雀，被父母保护着，做一个相对让她感到快乐的网红。

    奥利弗听了芭芭拉说的话，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窗外，许久，他才开口道：“芭芭拉，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用处。我不觉得我和你或是和爸，妈，维克多有任何亲情。那时护着你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弱小，我不想你死掉害我被他们埋怨罢了。”

    芭芭拉听完这段话，眼泪终是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她静静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开着车的杰森最怕气氛突然尴尬，这诡异的氛围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他忍不住戳了戳奥利弗的胳膊，道：“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一家人之间就要和和睦睦的，我知道你口是心非。”

    “滚开。”奥利弗甩了下胳膊，心里冰凉到极点。他们和自己算哪门子一家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一年他到底背负了什么。当年全家上下除了外公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可是外公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再也无法拉住他。而全家当中哪怕当初有一个人朝他伸出手一只手，他可能都不会堕落成如今这副样子。

    从那一年起，奥利弗的心就对外界永久地关闭了。由于他对情绪的感知和情感的认知都是有限的，他的心几乎如一块冰疙瘩。他不懂什么是害怕的情绪，也不懂什么时候应该高兴，更不懂什么时候应该哭，他好像完全没有这些功能。他活着，只能自然地表达出愤怒，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演戏。可是当初没有人告诉他，他应该怎么扮演一个正常人，他自己探索，却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变态。

    此外，在感情上，他无法和别人产生共情，更是理解不了很多种深层次的情感。比方说，他从未真正理解过“抱歉”和“内疚”。他的所有表情和表达都是模仿出来的。他也会对朋友抱歉地笑，即使他的内心并不真正理解这种感情的含义。

    关于爱这种正常人都难以理解的东西，奥利弗更加难以理解。仅仅是难以共情这一条便隔绝了他与其他人之间交换情绪的机会。他所喜欢的东西也很简单粗暴，他要得到。他的所有的内驱力都源自于一种叫作控制欲的东西。过去和艾丽莎在一起时奥利弗以为只要演得和普通人一样，对女朋友温柔和善便能与艾丽莎一直在一起，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控制，占有艾丽莎，以至于艾丽莎对他提出了分手。

    奥利弗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诺曼的脸，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呢？他想要占有他的师长，因为这很违背社会纪律，这很刺激。此外他想要控制那个人，想要他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那天艾丽莎却说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奥利弗过去和艾丽莎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一瞬间觉得被她喜欢着的感觉很好，因为这样艾丽莎就会围着他转，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有人说话，有人陪伴。所以他这次是想让教授也喜欢上自己，离不开自己吗？

    杰森被骂了以后心情也不大好，他看了眼奥利弗，见他若有所思便没再多说什么。他对于奥利弗这个朋友的感情很复杂，他有时候觉得奥利弗很幼稚，像个孩子，有时候觉得他很疯狂，不像个人类。

    杰森不讨厌奥利弗，他甚至还有点欣赏他身上那股什么都不怕的狂傲。奥利弗曾坦白过自己是反社会人格者，杰森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人臭味相投倒是处的相对愉快。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在路上奔走了近四个小时，到达别墅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杰森率先说道：“我不行了，我开了一夜困死了，我先睡去了。”

    说罢他快速离开现场，逃离了这对兄妹所产生的让人不快的紧张气氛。

    “我也睡了。”芭芭拉也抱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

    奥利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种怎样的情绪中，他真的很想知道，但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的求知欲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踹掉鞋子躺到沙发上，订了个八点半的表，便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