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遗事_翻云雨父子共麀 起兵戈金主寒盟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翻云雨父子共麀 起兵戈金主寒盟 (第4/7页)

,随即哈哈大笑,抚着他的头,仿佛上面有牛角似的,他骑青牛下世的传说已经林飞白之口闻名于世,只是,有人做左元仙伯,有人做文华使者,倒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做一头牛——

    这个人还是蔡攸。

    他相识二十余年的,比兄弟还要亲近的伙伴。

    蔡攸后来每每说起和他的相见,都说那是一场精心的、金石为开的布局。彼时十四五岁的穆王从文德殿散朝回府,每次都能遇见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眉清目秀的少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于是就问左右那是谁,旁边人说,那是蔡承旨家的衙内公子,如今受荫在太学读书呢。

    承旨便是蔡瑢当时的官职,后来先帝驾崩,他被向太后贬去杭州,那也是后话。

    当时持盈见蔡攸与自己年纪相仿,又生得可爱,便将他叫上前来说话,还约了日后去踢球——蔡攸的球技实在很臭,持盈后来就不和他玩这个了。

    蔡攸和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总问:“我在旁边悄悄看你,你就立刻要我来见。是因为我是蔡瑢的儿子还是别的原因?”

    那也是一个月夜,持盈也这样躺在他怀里:“那时候我哪知道蔡承旨是谁!我只是看你和我差不多大,想找个人陪我玩罢了。”

    1

    “哼,我还以为……”

    持盈嫌他身上硬,让他去拿个枕头来给自己靠,偌大的天子寝居内侍尽退,蔡攸披着一件中单,赤着脚找软枕。

    “你还以为什么?”

    蔡攸拎着软枕垫在他背后,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官家是看我好看呢。”

    持盈让他找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尊容,蔡攸不找镜子,只将脸凑近皇帝如镜如水一样潋滟的眼:“我在那年的金明池会上见过你,你不记得了。那天你骑着小乌,我在想,到底是这马太黑,还是人太白……我晚上想这个问题都想的睡不着觉,就去等你下朝,其实在你看到我之前,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了。”

    谁知道穆王会什么时候回头呢?

    持盈迷迷糊糊地想那是哪年的金明池会,好像是向娘娘同他讲,给他定了德州刺史王藻的大女儿做妻子,他心想,金明池会如此盛大,这王娘子应该会去吧?我骑着小乌一定能得一个第一,叫她来见见我的风采吧!

    那年他果然是第一。

    “就为了看一眼黑白?”

    “——不然呢?”蔡攸说,“我那时候真是好奇死了,我在想,怎么有人生得这么白,这么好看,是不是太阳光把我照花眼了。当时又不知道你能做官家!”

    1

    他翻一个身,一只手搭在持盈的肚子上,持盈失笑,他做官家乃是捡他兄长无后的便宜,可兄长和他感情甚笃,他也不能以此为喜。

    “真是奇货可居啊。”

    持盈听到这个词,气得离开枕头半坐起来:“叫你读书,你是说自己是吕不韦还是说我是——滚吧你,从下面走!”

    蔡攸懒洋洋地起来,衣衫不整地走,走前还问:“官家,臣还有个疑问,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持盈从前做王爷时,一贯和人没大没小,做了皇帝时要尊重,可年轻时候却每每在蔡攸面前破功:“你别睡了,回家找根绳子吊死吧!”

    “——啊呀,官家,臣只是想问,您修这么个地道,是为了臣呢,还是臣的爹啊?”

    持盈顿时觉得那软枕很是不够力度,抄起一个瓷枕就劈头盖脸地砸过去,把地道给砸上了。

    因为他回答不出来。

    “十一哥也太不讲理了,半点力也不肯出。”

    持盈回过神来时,已经迷迷糊糊xiele一回,觉得浑身乏力,而蔡攸正蓄势待发,一边亲他一边向案上够油膏,在手心里化开,汪汪地滴落下来。

    1

    强烈的香气弥漫在寝居内,这味道就好像蔡攸这个人身上天生带有的一些野蛮和强势一样,持盈被冲到了鼻子,微微往旁边一躲,却被蔡攸分出一只手扳住。这味道纵然不好闻,但在床上持盈向来随性,受了这么一点阻力,也就懒得动弹,只调笑地看向他:“你若是乏了,不如……”

    宫灯下皇帝那双含情的眼睛横斜一眼,连嗔带喜地看来,蔡攸刚想回他一句什么,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相公,相公!”小厮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夜里传来。

    持盈受了一惊,立刻半支起身,蔡攸立刻将他拦住,低声道:“他不敢进来!”又扬声向门外道:“干什么?”

    “太、太师来了!”

    皇帝拜丞相蔡瑢为鲁国公、太师,这是天下皆知的事,蔡瑢的府邸也称是太师府。

    而这小厮背后正站着一位面沉如水、身着朱袍的中年男子。

    正是蔡瑢。

    夜黑极了,今日的月亮也无清光,他一个宾客侍从都没有带,只兀自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前,风吹得烛火摇曳,照得他那张儒雅端正,一望即知是文士的脸上一半风一半雨。

    风雨欲来。

    1

    而蔡攸的声音此时远远地从门内传来:“叫他滚!等他死了我再去给他送葬!”蔡攸刚说完,持盈便挣了一下,作势要起来,蔡攸看他在怀里有动静,索性两手一环将他抱在怀里,他手上还有方才没化开的脂膏,暗红的痕迹淋漓地印在持盈的身上。

    门外久久地没有声音,久到蔡攸以为小厮已经离去了,他将头埋在持盈的脖颈间,两个人身上还是什么衣物都没有,但方才那些绮丽而yin靡的心思已然远去。

    “……你干什么?”蔡攸闷闷地问。

    持盈摸了摸身上,不知是油膏还是涔涔而下的冷汗,他一冷一热之下只觉得四肢有些虚软:“我回去了。”

    蔡攸不放手,也不动,持盈正要自己挣脱他,而门外又冷不丁地传来一句。

    “官家。”那是蔡瑢沉静而不悦的声音,他衣着鲜洁地站在儿子府中的庭院,明明隔着一扇门,他却洞悉了一切,“北方有急报,请您相见!”

    持盈一听是燕云之事,匆匆忙忙将身上的衣服潦草穿好就要出去,连身上的那些痕迹也全然不顾了,蔡攸在后面喊他:“他吓你的!什么事急在这一刻!”

    但他自己心中也慌张,只是还心存侥幸,莫不是蔡瑢嫉妒皇帝驾幸刻意将不重要的军情说得十万火急吗?想来是的,宋金合攻一国,他耶律阿果纵然有八手八脚也是必败,军情真的紧急到这种地步吗?敌人还能打进东京城不成?

    他有心喊持盈穿鞋,而门外又传来一声。

    “童道夫攻取燕京失利——”

    1

    持盈原本都要走到门前了,忽然听到蔡瑢的这句话,方才一冷一热兼早上的丹毒一起发作,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堪堪扶住了身边的一张桌子。

    此时门扉大开。

    蔡攸素来胆大,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积威深重,他要和持盈做事,门外便布着森森侍卫,同持盈的卫士一起将院子把得密不透风,出于这种倚仗,他竟然是门也没锁。

    而蔡瑢要进来,连天子的卫士都不敢阻拦,蔡府的家丁又怎么敢拿出刀剑。

    夜间的穿堂风森森而过,恐怕明天不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