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需要我,这很好。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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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2页)

    每回见到阿水,我便知,他非等闲之辈。

    他漂亮得有些过分,过分得锐利。我放学回家路上打个哈欠的功夫,便见到藏拐角深巷里的他。

    也不是藏吧。

    天光坠落人间,带来人间的晚霞。

    色彩醒目,覆上他轮廓姣好的侧颜。我知晓他会有意将脑袋往旁一倾,显出几分无辜的脆弱神态。他便也真随我的想法来。还得是我,观察这么久,不算白看。

    他正在与一名男性对话——前天是女性。我记得清。但见最多的是男性。也许,因为他是个婊子,总归还是要用自己去承受他人的欲望跟发泄才对。我这样认为。

    我先往另一旁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支千层脆,最近涨价,居然要一块五,我不满地皱了下眉,也只有一瞬,认命。

    看太阳落山,天色逐渐笼罩暗色的纱。我想半天,还是问老板要了包烟。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戴着眼镜,整个人看着精明,他问要哪个牌子,顺便抬头看我,愣了下又说:“给大人买的?”

    我没回应这句,只说:“大观园。”

    屁股下边垫上在教室写完的作业本,我坐到台阶上,朝着刚刚深巷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气体。

    学抽烟是上半年的事情。我在班上本属于透明人,但因学习优异老师护短的缘故,并不算毫无存在感。所以学校外热爱蹲守好学生的混混拿我当了目标:要么受到了班上某个不服气的学生无法超越我的排名怂恿;要么是看我总是发呆一脸目中无人不爽我的;要么是纯纯看中我妈前几年送我的昂贵背包。

    他们逆着光堵我,问我是不是那个年级第一名。

    我说,是。

    他们说,那就对了,给我打。

    打到中途,我的背包被掀开,翻出里面的钱包,一边数一边感叹:cao,这么多,你每天出门带这么多现金干嘛?我能说我就是在等他们过来揍我吗,显然不能。里面装了三千左右,他们全拿走了。我懒得报案,在原地坐着,校服内衬是白色,我只能拿黑色外套兜自己的鼻血,疼啊。

    大概是疼到没力气了,我坐了好久,摸上背包带子,伸手进去,摸到盒子,打火机。还好提前买了,不然又要回家去拿,跑上跑下好麻烦。心里头想着,我学着电视上的那些明星,抽出一根来,叼到嘴里,低头试图咔嚓点火。

    没点起来。又试了几下,还是没有。

    “你这样不对,”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我抬头望去,对方挂着笑容,“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我没搭理,低回头,继续咔嚓。

    “有风的,”这人伸手放我的烟前,咔了下,火起,“然后要一边吸,一边点燃……”

    我笨拙吸了口,呛咳出声。

    “哎,你怎么吸这么多,过喉咙了肯定会难受呀。”

    “头一回抽吗?那就吸慢点……对,就是这样……”

    我听他的话,似有似无找到一点方法。

    过一会儿再次抬头,对方已经蹲在了我的身边,刚刚站直的时候能看出来人挺高,只穿了件薄款的校服短袖,现在这姿势,起伏的胳膊肌rou轮廓、裸露的半截锁骨,一股脑往我眼前冒。我这才注意他长得还不错,跟我爸一样帅。

    “大学霸?”对方这样叫我,我眯眼,没认出他。

    “不是,刚听那些人这样叫你,说你年级第一。”

    我没摇头,也没点头,自顾自地继续埋头抽,等烟蒂彻底燃尽。他时不时换个姿势,伸伸懒腰,捶捶膝盖。我对这个自来熟的陌生人并不感兴趣,只是将鼻血擦干后想着等下回去要用洗衣粉浸泡一遍外套再洗。

    “你这不叫抽烟,就过了个嘴,吐出来。”这位男同学还在我耳边自言自语,“要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盒浅色包装的盒子,我看他取出一根,熟练叼烟,熟练点烟,再熟练吸进去。

    他将烟一次性吸好多,没露出半分不适的神情,反而悠然自得,嘴里泄露几缕,在口腔滚了好几圈才慢慢吐出来。

    “要过喉咙、过肺,不过过肺次数多了,时间长就会变成黑的了。”他浅笑,“你这样顶多算尝试,抽着玩儿。”

    说话的时候,烟雾扑过来,倒没我手头这个呛人。

    他挑着眉递一根自己的给我,他说要先把爆珠捏开,薄荷味儿的。吸起来过肺的时候很难受,又很爽,很清凉。不管怎么说,他买的这款比我的好闻、好用多了。于是我回了句谢谢,他说你还要吗,我说谢谢,还要的。

    等抽完了,他才说,他叫迟宣,跟我一个班的。

    这就是我第一回抽烟的场景。

    我有点喜欢这股薄荷的味道,后面都买的这个牌子。若是宋相荀知道我在闲暇时间没在好好念书做功课,反而在学习怎么抽烟跟喝酒,估计能从公司跑出来当场揍我。

    我倒是没恐慌的情绪,只是觉得累,身心俱疲。我只是想换一种放松的方式,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如果是怎么爱惜自己身体也有错的话,宋相荀可比我罪孽深重多了。

    还是不怎么习惯将烟吸进肺里,每回滚过喉咙,除去这支烟本身的薄荷凉意,剩下的便是晕乎乎,以及耳鸣。距离不算远,但天色黯淡,我开始看不清阿水的脸庞。等抽完五支烟,我听见那边动静,不用猜也知道阿水是将人带回自己家里去了。想起他家小屁孩傻憨憨的笑容,站起身。

    我先回的自己家。背包放下,洗了个澡。

    撕开手背创口贴,吹完头发换完衣服,将今早新开的一瓶室内香薰打开,丹桂飘香,再添上两根挥发棒,放进去,才把充好电的手机揣进衣兜里,套上鞋子往外走。下楼时又顺便去买了盒巧克力,用礼盒装的,又买了一袋苹果。

    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灯映照出我的影子,显眼,紧跟着我的步伐。

    阿水家离我家并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我踩过无人清扫的地面,树枝咔咔脆响。有时也好奇,明明处于同一片天空同一块儿地界,阿水家附近为何要显得潮湿许多。

    可能是因为他“坏事”做尽,老天爷要送他些报应。

    想到这儿,我甚至有些想发笑,感觉自己十足想象力丰富——也好,从阿水身上看穿一部分情与爱呀。毕竟阿水干的手艺活儿、口活儿。手要巧,嘴巴要讨喜,会舔会吞男人的生殖器官,照顾妥帖。做完大伙儿满意,要完一夜再要小费。这就是阿水如今的价值,碰到有钱人可太难了。

    脑子想着,拨开弯腰枯败的柳条。选中一栋,上个三楼,阿水家可就到了。一如既往没有锁门:大概是性子急到在门口便开始脱衣服。豁出的门缝流露出里头散落在地面的衣物。我看见一抹人影走过来,蹲下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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