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至极(ABO)_Cater 46- 童言无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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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46- 童言无忌 (第2/2页)

外皮,堪称岩浆的油水直接的在我嘴里迸发,烫得我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折寿啊!

    我朝林桉投去求救的眼光,而他返回给我的是难以言说的神情。

    “不是的。”林桉告诉淮淮这个事实,却表现的好像谁在逼他说一个难以启齿的谎言。

    “那花花呢,花花是爸爸的什么?花花是我的什么呀?”

    我看着林桉和淮淮,任谁看了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对父子。我和他们毫无联系,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外人,呼出一口气就能把我赶走。

    我告诉淮淮,我是爸爸的朋友,朋友就是像小泽和你那样的关系,就像小泽的mama和我那样的关系。

    “淮淮呢,是林爸爸和洪爸爸的孩子。花花是林爸爸的朋友,也可以是淮淮的朋友~”

    “那花花为什么会叫爸爸哥哥,花花是爸爸的meimei吗?”

    “因为花花比爸爸小呀,但是花花和爸爸没有血缘关系的。”

    淮淮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当然了,我也没企图让他在这么几句话里弄明白。毕竟我们这些大人穷其这十几二十年,都不曾清楚过。

    “所以花花是我和爸爸的朋友,对吗!爸爸!”淮淮背过身,向林桉眨眨眼。

    林桉看了我一眼,我佯装没看到的专注于我碗里的那颗被我咬了一半的馄饨。

    他毫不留情的将淮淮卷卷的头发全部揉乱了,本来淮淮的自来卷就容易炸毛,他这么一弄,淮淮的头上就顶了个鸟窝。

    林桉的不回应让我心慌起来,我其实有个答案,但是我又害怕这个答案。就像在车上卡在喉咙的那根鱼刺,卡在喉头他会发炎疼痛,可是贸然拔出来,也要承担极大的痛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瞳孔里读出几分委屈,“对的,淮淮。”,他最后没有让我为难。

    晚上睡觉的时候,淮淮一定要我给他讲故事。正好前两天我路过书店,买了一套的绘本,我让林桉随手拿两本给我,结果第一本上面的推荐语写得是——“重组家庭必读书目”,后一本写得是——“性教育必备:给孩子早接触第三性征启蒙的必备读物”。

    偏偏淮淮被第一本的蓝色封面所吸引,指定要我读给他。

    读的过程中淮淮没有表现出什么波澜,他不谙世事地歪着头,甚至还表露出了一分天然的同情,他柔软的瞳孔紧紧地注视着绘本中金发的小女孩,告诉我她长得很像他在美国的一个同学。

    读完,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淮淮却不依不饶,毫无困倦之意,央求我再读一遍。

    “花花累了,让爸爸读好不好啊。”林桉凑过来,他刚刚洗完头,发尾还捎带着水汽。

    这个客房其实比我的主卧还大,只是这里朝阳,早上醒来太阳太大,不管我挂怎样黑的窗帘都不能睡个舒服的懒觉,于是就这样被我搁置了起来。

    好像我的每一任伴侣都是和我一起睡得主卧,这个次卧反倒是嫌少有人住着。一开始我没想过会有人久留,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把椅子。林桉买来了一张儿童书桌,一盏床头灯,还有很多软垫子铺在地板上。

    客房逐渐脱离了它原始的身份,从荒芜变得丰满,冰冷转为温暖。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淮淮的小脸,他正死死地盯着绘本里的那个小女孩,她正在哭泣,纸片做的眼泪滴落在书页里,消失不见。

    淮淮的脸上,一种名为委屈和悲伤的情绪开始放大,逐渐量化成一滴滴滑落的眼泪,也逐渐的扩大成嚎啕。

    我以为他是与绘本里的小女孩共情,赶紧想把书给合上,但是淮淮死死地拽着绘本的两边,不一会儿,他的眼泪就和小女孩蓝色的眼泪重合,把纸张侵蚀,变成一片汪洋大海。

    林桉似乎是已经料到了林淮的泪水,并不慌张,好像他们父子连心,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淮淮,你告诉爸爸,怎么了?”林桉坐到了床上,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往他那倾斜。

    “……我想爸爸了,我想回家。”淮淮靠在我的身上说,他的眼泪也滴落在我身上,冰凉的,堕入我的骨缝里,引来一阵细密的疼痛。

    我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爸爸,自然说的不是林桉,而他想要的家,也自然不是这里,这间狭小的客服。

    这间客房就是一个小小的,玻璃做的模型,放在手里会碎,放在嘴里会化。尽管精美温馨的装饰挂满了整间屋子,也只是一个美好的谎言,一个通往真相路上会被一时迷惑住的陷阱。

    是啊,淮淮哭很正常,他在这里是寄人篱下,虽然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这张床不似那栋高大的别墅里的,是专供儿童的,甚至可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所有的一切只是我匆匆收拾出来的,一开始只为了应付了事。

    我没有资格,其实说句实在的,连林桉都没有资格去阻挠他和另一位生父亲近。

    “淮淮”林桉沉默了一会儿,又苦笑着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淮淮的眼泪,他跪在床上,就像一个路边的乞丐,尽量把身子匍匐的和淮淮一样矮,“你能不能不想另一个爸爸了,好不好?”

    “林桉,你不要这样,那是他的爸爸啊,他怎么可能不想他。”

    林桉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他从没有这样看过我,他曾经充满爱意地望过我,恳求地望着我,绝望地望着我。

    但这次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委屈,那是一种我经常在孩童眼里看到的神情。林桉一直都和这种情绪沾不上边,可这一次,他好像是受了重伤。

    可我能怎么办!我到底能怎么办!我标记不了你,不能让你的发情期好受一点!我不能问出你今天和蒋旭然的谈话!我没有勇气承认我爱你!我不能让淮淮停止哭泣!我不能!我解决不了一切!

    我在心里疯狂的喊叫,面对林桉却哑口无言。

    我也好痛苦啊,林桉。

    我躲开他的眼睛,似下定决心那般摸了摸林淮的头,“淮淮过两天就去见爸爸好不好呀……”

    “莉莉!”林桉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洗澡后残留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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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我这一辈子都脱离不了他了。”

    林桉像一条溺水的鱼,像渴求生命一样渴求我的理解。

    “哥,可是淮淮怎么办啊”我小声呢喃着,难言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望着那盏小小的,把这片黑暗照亮的台灯。此刻他就像火焰,警示着畏火的生物量力而行时,又引诱我们扑火而亡。

    淮淮被我们两个吓坏了,他从原本的嚎啕变成了小声抽泣,他似乎不能理解两个爸爸的矛盾,他以为自己是诞生于童话书里的爱情,结果却被现实狠狠反击。

    “爸爸,呜啊,爸爸对不起,爸爸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花花也不哭。”

    我这才发觉泪珠爬满了我整脸,我假意微笑,告诉林淮我没有哭,我是刚刚偷偷打了一个哈欠才哭的。

    最后淮淮在我怀里哭累了,睡着了。

    这一晚林桉没有来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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