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刘的短篇合集_【末世】天生恶种(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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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天生恶种(下) (第3/3页)

西时只能将就着用并不合适的刀具。

    回房间换了衣服,走近卢毅房间时发现屋门半敞着——屋里却没人。

    卢毅去哪儿了?

    她跑下楼,问道:“翀宇哥,卢毅去哪儿了?”

    这时候yAn光正好将白翀宇的脸一半隐在影子里。

    他慢慢吐出一口烟,问道:“阿承,你今年多大了?”

    周伏承愣了一愣:“十九……马上二十岁。”

    “他在我房间。”白翀宇似笑非笑地看她,重复道:“在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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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伏承忽然打了个冷战,她又愣了一愣,没再多问,转身朝白翀宇的房间走去。

    白翀宇的房间,在卫生间隔壁,原先大约是个放杂物的房间。

    她从没来过这个房间,却在一步步走近它时产生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在推开屋门时达到顶峰。

    卢毅确实在这里。

    他的双腿不见了。

    同时不见了的还有他的左臂,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锯开,切口十分平整,连骨头的断茬都很漂亮。

    地板仿佛被红漆重新刷过,一面墙上也溅着血,有人恶趣味地沾了这少年的血,在墙上写出一串好看的字符:

    WELETOTHENEWWORLD!!!

    这行字后面画着一个微笑的表情,像小学生笔记本上的幼稚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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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毅将头垂得很低,屋里Si一般寂静。

    她忽然感到喘不过气,她扑到他身上,颤抖地抱紧这副毫无生气的身子,喉咙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卢毅还活着。

    他只是没力气抬头,而被她抱紧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她耳边说:“……跑、……快……….”

    白翀宇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周伏承猛地转过身将卢毅护在身后,她才察觉自己已经流了这么多泪。

    她看到他手里拎着一把枪——就是今早上他教她用的那把。

    “为什么?”周伏承g涩地吐出几个字,泪水仍在控制不住地往外冒:“为什么?”

    她一声声地问:“为什么?”

    白翀宇微笑起来,他端起枪,说道:“阿承,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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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来不及动,因为他说出第一个字的同时子弹已经出膛,第一颗打中左肩,第二颗打中右肩,周伏承神经质般痉挛着身子,上半身像烧着了一样,吞人的剧痛令她瞬间冷汗浸Sh全身。

    她近乎丧失意识了,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在剧痛中昏Si过去——可是她没有。

    她看到白翀宇的鞋尖,然后自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拎起来,他拨开她的头发,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她听不清,也记不清,只记得随即他温冷的双唇贴上她的。

    她希望自己变成能咬断他脖子的疯狗。

    可是现在剧痛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连咬破他唇的力气都没有。

    白翀宇似乎不太想让她这样Si去,因为他随即拿来医疗箱为她取出子弹,上了药,令人发疯的剧痛竟因此消减不少。

    “为什么……”她在药物的镇定下再次问道。

    卢毅仍然垂着头,他的泪滴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始终没力气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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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他么,阿承?”白翀宇的发尾扫在她手背上,泛起麻sUsU的痒意:“所以哭得这样惨。”

    “为什么……”

    “mama把你教得真好,阿承。”白翀宇说:“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会大喊大叫,真是好孩子。”

    “为什么……”

    “说实话,我好像有点生气。”白翀宇说:“想办法让我消消气。”

    他重新吻上来,本就不结实的衣服几乎一撕就碎,他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白翀宇笑起来:“别这么看着我,阿承,你这种眼神让我难受。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每个人都在做自认为正确的事。”

    他将她搂在怀里,避过伤口抚m0她的脊背,她的腿紧紧贴着卢毅断腿的切口。

    周伏承像在迷梦里,被一幢又一幢带着腥气的波浪冲刷到高处,她追着卢毅在前方模糊的身影,却始终追不上。

    “在想什么呢,阿承?”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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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在喘息声中S//////了////JiNg,和她相似的脸上泛起餍足的红晕。

    嗓音因此泛起沙哑,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真是孩子气。”

    他再次吻吻周伏承的唇角,抚慰般说道:“父亲Si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总得尽到责任。”

    他拍拍她的头,整理好衣服,重新拿起枪对准卢毅的头顶。

    “不要……”周伏承全身颤抖起来:“哥哥……求你……我什么都做,我愿意,求你……”

    白翀宇微笑着偏头看向她,另一只手轻轻竖在唇前,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卢毅头顶炸开血花,他的身T倒下来——还没着地就被白翀宇拎起来往门外拖去。

    “卢毅……”周伏承的双臂使不上力气,腿////间流着肮脏T/////Ye,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门再次合上。

    满屋还是血。

    她闭上眼睛,想起几年前的中学课堂上,老师讲“Ai情”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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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中外许多文学大师试图描绘惊心动魄的、或者平淡如水的Ai情故事。Ai情曾引出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也曾引出许多悲剧,因此有人将Ai情b作一条河流……”

    那个时候卢毅曾轻轻侧头看向她,她也正巧抬头,和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门终于被撞开了。

    周伏承滚在地上,实际上她没力气站起来。

    白翀宇仍坐在沙发上cH0U烟,脸上再次恢复成没什么表情的样子,隔着烟雾淡淡瞥她一眼。

    周伏承看到卢毅的尸T就躺在院子里,她用尽力气朝那里爬去,爬近一些,才发现周围竟横着几个丧尸,卢毅的尸T几乎被啃g净了。

    简直就像有人特意放出来让它们处理尸T,然后再杀掉似的。

    她伸出手,不知该落在哪里。

    卢毅已经不是卢毅了,他的头只剩一半,x腔大剌剌地敞开,内脏流了一地,那个少年变成一堆散乱的r0U块和软组织。

    她稍一碰他的衣服,就从前x内侧口袋滚落出什么东西,是个薄薄的皮夹,一个纸角从皮夹里露出来。

    cH0U开来看,是叠起来的、被小心保存的一张纸,甚至做了真空塑封处理。

    上面是极其熟悉的字迹——是她自己的字迹。

    是她年少时写给他的情书。

    周伏承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屋里的白翀宇重新点燃一支烟,他平静地望着她,丝丝缕缕烟雾在她的呜咽声中不断往高处飘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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