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清晨 (第2/2页)

喃道：“对不起……昨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我想请你吃个饭……给你赔罪……”

    电话那头半天都没有反应，成琤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陆楠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的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即使是没睡醒，成琤也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重复道：“我说，昨天的事情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想请你吃个饭给你赔罪。”

    陆楠抑制不住的笑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接着调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成琤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猛地睁开眼，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侧躺在床上的人瞬间坐起来，惊疑不定地挂断了电话！

    开玩笑，他给陆楠道歉？

    道歉？

    这像是自己会做的事吗？

    他凭什么要给那混蛋道歉？

    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人心脏“怦怦”直跳，下一秒，手环又响了起来，是陆楠拨回来的电话。

    成琤不想接，把手环扔到了一边，又躺了下，用被子把自己的头埋住，假装听不见。可陆楠锲而不舍，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追了过来，吵得成琤忍无可忍，一咬牙，接通了电话。

    “你能不能……别打了……”成琤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陆楠笑道：“怎么，有本事道歉，没本事接电话？你是想让我看不起你吗？”

    明知道对方是在激将，可成琤还是气得太阳xue直跳，咬牙道：“谁在乎你看不看得起？道歉我已经说了，就此别过，再别来sao扰我！”说完，成琤挂了电话。

    不过下一个瞬间，手环的铃声又响了起来，而且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好几个循环过后，成琤还是接了，骂道：“我他妈不是说了别sao扰我了吗？”

    电话那头的陆楠愣了愣，笑道：“那行，我给你爸打电话，刚好也要跟他解释昨天的事，既然你不想接我电话，那我就跟他说是你逼我闯门的……”

    “我什么时候逼过你？”成琤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能瞎说话？明明是你自己要去闯的！”

    “是吗？”陆楠反问道：“如果是我自己要去闯的……那你为什么一大早还没睡醒就给我打电话道歉赔罪？而且……说好的邀请我吃饭，怎么又变成了别再sao扰你？”

    成琤现在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是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的？

    他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可成琤毕竟是成琤，随即便回道：“陆总警司，所有事情不是光凭你一张嘴的！学校的审讯记录很快就能上报上去，随便你怎么瞎说，我爸要是真来质问我，我就让他去查记录！”

    陆楠道：“那我就说，我为了维护你，所以帮你担下了所有责任，你心存感激，所以才跟我赔罪，要请我吃饭。”

    成琤轻笑一声，道：“我什么时候给你道过歉？你有证据吗？”

    清晨六点的陆楠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低头笑道：“成琤，我教你一件事。作为一个刑警，而且是这个时代的刑警，保留证据是习惯，也是职业素养。”

    成琤反应过来他是录了音一下傻了眼，半天没回话，直到陆楠捏着手里的备用手环，笑问道：“需要我给你放一遍吗？”成琤才怒急攻心，狠狠地骂了一句，“臭王八蛋！”

    “宝贝，别这么容易生气，你越生气我就越喜欢你，闭上眼就能想到你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特别可爱。”

    陆楠轻佻的语气让成琤听得很不舒服，可他现在有把柄在陆楠手上，只得冷静，轻声道：“你别老用我爸来威胁我，你把我逼急了我拉黑你！”

    陆楠道：“宝贝，我也不想老这么威胁你，可你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我凌晨四点才到家，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睡两个小时就被你的电话吵醒，可一接电话，一听到你软绵绵的声音，我的火一下就消了。刚消火你就挂我电话，又跟我发脾气，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成琤道：“第一，请你不要再叫我‘宝贝’；第二，请你为你用枪指着我的事情道歉；第三，请你不要动不动就说喜欢我，我讨厌别人这样。”

    陆楠立刻就该了称呼，柔声道：“成琤，你越是这样，就让我越想缠着你不放。”

    成琤忍不住问道：“陆总警司，请问我到底是何德何能让你看上我？”

    陆楠不假思索道：“我知道追求你的人肯定很多，用不着这样自谦。‘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你肯定是听腻了，像我这样的估计你也看不上，年纪大，又自负，还喜欢欺负人。可我这个人，耐性也特别好，你可以试试一直拒绝我，看到最后咱们谁能熬过谁。”

    成琤被陆楠的话说得愣了住。

    他很想说，根本就没什么人追求过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说喜欢他的，相处了四年，结果出了轨。陆楠这么说，成琤便在想，是他应该看不上陆楠，还是陆楠应该看不上他？

    陆楠听他不说话，继续道：“成琤，我本来想接受你的道歉的，可你又骂了我，你看你是再给我道个歉好呢，还是今天陪我一天，让我一次性原谅你好？”

    “对不起”这三个字并不难说，可成琤就是不愿意开口。

    让他陪陆楠一天？那就更别做梦了。

    “我要都拒绝，你是不是又要威胁我？”成琤道：“我还必须跟你说，我特别讨厌被人威胁。你要给我爸打电话就去打吧，拉黑你了，再见！”

    成琤说完挂了电话，并且说到做到，拉黑了陆楠。

    他才不要一直受制于人……

    沙漠实验室的地下，蒋申和朱医生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从昨天下车开始，成琤的行为就一直在脱离他们原先的预设。他们本来以为昨晚加强了一些催眠效果，今天成琤给陆楠道歉之后，两人的关系会缓和一点。可现在这样看来，似乎是一点都没好转……

    可陆楠却偏偏又是陈启昂指定的关键人物，两个人都很蒙……

    “要不要，再试一下更深度地催眠？”蒋申提议道：“马舒那边已经沟通过了，他后期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干预，或者……干脆让任务提前触发，给他一个目标？”

    朱医生摇了摇头，轻声道：“成琤的戒备心本来就比别人强很多，能催眠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任务触发与否是芯片决定的……远距离的催眠没办法干预……而且……他现在这种状态也很有可能是深层次的潜意识在抗拒任务的命令，他对陆楠的警惕性很高，并且很抗拒陆楠的亲密举动……我们再进行干预的话，可能会有反效果……”

    两个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向都是他们的执行人员千方百计接近任务目标，到成琤这却变成了任务目标千方百计地接近他。

    看到蒋申眉头紧蹙，朱医生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起码陆楠现在对他是百分百信任，你要知道，取得他的信任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