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座城市总是给人成功近在眼前的错觉 (第5/5页)

    「......好，我笑了。那你要吃点东西吗？」

    她摇摇头。「我还在减肥，所以我吃那个。」

    她带着朽空走进附近一间高级的无人商店，他买了片昂贵、却是最便宜的白吐司，而她点了一天份的维生发泡锭。

    维生发泡锭在中环区并不流行，这其实是为了那些上环区的成功人士研发出来的保健食品。他们总是忙碌到挤不出时间用餐，而这小小一颗药丸，只需要丢进一杯水中，就能够充分提供人T一整天所需的所有营养素，至於空腹的问题？人造内脏对於他们的收入来说就只是不痛不痒的定期支出而已。

    发泡锭的机台还可以多付一笔费用进行检测，以量身打造出最适合的剂量。但米糖说吃起来其实没有什麽差别。

    两人接着往内侧散步而去，利用高低差和外墙的爬梯，他们在户外找到了一处隐密的天台，三个方向都有高楼作为围墙，而正前方却刚好可以看见整个中环区，此时的幻城正逐渐拥挤起来。

    「这座城市总是给人成功近在眼前的错觉。」朽空眺望浮空市集，周围环绕着几个大企业的全息投影广告挂幕。「任何人都有机会自己做生意当老板，追求安定又渴望财富的也总能轻易走进企业的大门。而除此之外的，则忙着抱怨自营商的泛lAn导致底层街道不堪、抗议财团的资本主义榨取着人民的鲜血。但他们都忘了，这一切都是风眼廷施舍的，我们从未有权拥有自己的梦想与希望。」

    米糖突然塞了个无线耳机进到朽空耳里。

    「......这是碎酒杯的《笼内出口》。」

    「朽空哥！原来你知道呀？」

    他点点头。「这是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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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检举我哦。」而米糖就只是摆了个嘘的手势。趁着这GU气氛，她赶紧又开了一个话题。「朽空哥，你知道镜影吗？」

    「知道。」

    「听说这种怪物会化身成为猎物的模样哦，所以我就在想啊，如果牠变身完之後，猎物却逃掉了，而且一直都找不到，或是杀了对方之後，却不想要变回原样的话，会不会时间一久了，就忘记自己其实是镜影，然後开始过着那猎物原本的生活呀？」

    「可能会吧。」

    「那那些跟他很亲近的啊，b如爸妈，或是男朋友，或是青梅竹马，你觉得会被拆穿吗？」

    「会吧。」

    「说不定我就是镜影哦，你不怕吗？」

    「除非你变成我的样子。」

    「听说最近镜影又出现了哦，是真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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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人被杀掉了呢。」

    「不会有事的。」

    「朽空哥，我好怕。」

    「别怕。」

    「嗯......」

    说着说着，米糖停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失落。她东看看、西看看，然後鼓起勇气。「朽空哥，我还有机会成为建构师助理吗？」

    「成为......助理？」

    「我虽然对建构术感兴趣，但其实不想要成为建构师，感觉好累哦，所以当个助理就好罗。不过有个前提，必须得是你的助理才行，毕竟我只想要待在你身边嘛。」看着朽空像生锈的齿轮一样边卡边转过来，米糖笑得像要结婚了一样。「开玩笑！开玩笑的啦。不过，还是好想要亲眼看一次建构术哦。」

    接着果然如她所料，朽空只考虑了一会後就站了起来。「那就来吧。」

    他把天台上所有的废弃物都聚集了起来，有些看起来像是这栋矮房的屋主还在使用的家具，不过偷窃并不会引来锈风，他也本来就不是个遵守风眼廷法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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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麽想要的东西吗？」

    米糖倒cH0U了一口气。「我吗？」

    「......对。」

    「那我......」她盯着朽空看，闪烁的目光里似乎跑马灯过许多物品。但当某样东西闪过脑海里的同时，她的表情一度梗塞，花了许久才重新又勉强起笑容。「那朽空哥，我想要面具。」

    「面具？」

    米糖点点头，双手cHa在腰後扭捏着。「我希望你能送我一张面具。」

    「好，我一边讲解给你听。」但他似乎没注意到。在拉开外套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颗蓝sE宝石时，朽空已经专注在自己的领域之中。「简单说，所有的物质都由席古粒子所构成，而范昂塔代码则决定型态。」

    淡蓝sE的三轴立T网格以蓝宝石为基准扩张开来，范围恰好包覆住地上那堆材料，位於其中的一切皆化为静止，并略微透明。

    接着，他进入建构模式。

    「所有的物质都由席古粒子所构成，祂是最基本的单位，无论用多麽JiNg密的仪器都无法观测，至少现今的技术不可能。而范昂塔代码可以看作是请求席古粒子进行特质变换的祈祷文。一般来说约为五十到五千字元的符文章节，而更动任一部分都能影响或大或小的结果。b如说一粒纯水需要七十五单位的席古粒子进行聚合，若是更动代码中的几个部分，则可影响W浊与清澈、冰凉与炽热、沉重与轻浮。但是那严格来说就已经不是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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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略解释过後，他开始实际C作。

    每个建构师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而他的话，习惯在第一步时就全数打碎。

    他将所有材料全数退回至席古粒子的原始状态，并绘制了一份面具的三维构造图，同时设定好六种能够构成透气内衬的材质代码，再把粒子安排进去。

    把其他的配件陆续添加上去後，他结束编辑模式，然後将成品放进米糖手中。

    「你先试戴看看，我再来微调尺寸。」

    那是一张简洁、修长，宛若少nV小指的面具，表面像是包上了一层透光漆，滚着珍珠般圆润的光泽。底面倒入了青与天蓝两种颜料，在水中随着角度而迷幻。眼部是一抹如卷云的亮蓝sE毛笔画，右眼角落有颗星光。

    「......好美。」她捧在手上、端详了许久。「而且好轻！那一大堆东西呢？其它没用到的都消失了吗？还是说像是......消耗掉了？」

    「建构术没有消耗燃料的需要，真要说的话就是建构师的T力吧。那些东西没有消失，消失的只有重量。」他指着右眼眼角处，那里镶了一小颗碎钻，灵感取自米糖的泪痣。微小得几乎不可见，但闪烁的光芒倒是相当耀眼。「而那些消失的重量全部都在这里。」

    「消失的重量？这不是违反......什麽定律的？」

    「质量守恒，没错。」朽空点头，然後摇头。「但对这个物T来说，席古粒子的总数并没有改变，是粒子在重量的特质上进化了，而能达成这种现象的就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粒子等级的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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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回头注视着那颗泪痣，彷佛是多麽了不起的成就。

    「席古粒子拥有等级之分，这张面具整T是三级席古，就像所有的绌人和大多数可见的物品。至於那颗装饰，我设定的是二级席古的范昂塔代码，同等的例子有锈风以及镜影。」

    「这和镜影是同样的等级？」她惊呼出声。「所以你能够制造出镜影？」

    朽空摇摇头。「目前不行，除非拿到镜影的代码。」

    「代码......那麽锈风也有代码吗？」

    「所有的东西都有代码。所以在我们建构师眼中，所有的东西都是平等而且悲观的。」

    「才不会呢！」

    米糖将礼物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并向後一跳，让朽空可以一眼看清她的全身。

    「朽空哥，你再看一次，看着正拿着你的礼物的我。是吧？是全幻城最bAng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