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花_第二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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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第1/1页)

    自从小齐给我们找活,我的卡里就没缺过钱,他确实很擅长给我们安排那种圈钱的活动,比如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综艺。

    我本来以为综艺就是一群明星撒欢儿玩,谁知道那他妈光讲剧本人设就讲了俩小时,我不明白我给了导演什么错觉他非得让我演个平地摔跤的傻白甜,还他妈安排一个男团的队长来扶我,真就生掰loveline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有对象。”

    “你得演点观众爱看的。”

    “我不能跟别人演吗。”

    “逢场作戏而已,别挑了。”

    经纪人又他妈捂我嘴,怎么我的嘴就那么好捂呢。他说萧哥同意了的,让我配合点,说这两集综艺演下来比我们唱十场拿的钱还多,不就是做个谐星么,不难的。

    我寻思我只是想唱个歌,怎么代价就变成做谐星了。我倒是没想着萧哥同不同意,我在他面前浪荡也不是一两回了,我就觉得怪别扭的,像他妈卖身似的。就当我思想觉悟不够高吧。

    拍摄过程挺漫长的,导演看不顺眼就整段重来,我们就得把刚玩过的游戏原封不动再玩一遍,背着一样的台词,得到一样的游戏结果,像什么无限流似的,那小帅哥连着演了三遍获胜时候的雀跃,我都看腻了,怪好笑的,可是他们没人笑。他们为什么都不想笑呢。

    后来假装抽签分组,让我跟那男团队长分到一组同吃一根饼干棒,一人一端往中间啃,哪队剩得最短就赢了。这种游戏在酒吧游戏里都算入门,我浪荡游戏玩多了,在酒吧连脱衣舞都跳过,一根饼干棒自然没当回事,那队长磨磨叽叽地啃一点点就瞄我脸色,我嫌他不痛快,两手捧着他脸就自力更生往前啃饼干,我眼睛里根本没有他的脸,只有那根饼干棒,唇瓣绵软相贴再分开,我面不改色从舌尖摸点饼干沫沫出来当交差,这才觉得周围安静得不正常,抬眼,那队长脸红透了,甚至旁边围观的别队女孩脸都红了,也不知道在害羞点什么,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还能没见过接吻?远远的,我瞧见小齐捂脸蹲在地上,可惜我完全没有闯祸了的自知之明,甚至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转场的时候,导演夸我放得开,手自然而然往我腿上摸,我这才意识到放得开在他心目中意味着什么。我确实可以浪荡,但我肯定不至于爬这中年秃头老男人的床,他的啤酒肚都能给我顶下床。我庸俗,只想睡jiba大的帅哥和奶子软的美人儿,这种不行。但我没推开他,我瞄到小齐又一个绝望捂脸的动作,起了逗弄的性质,暧暧昧昧凑那老男人耳边吹低语。

    “导演哥哥晚上给我个房间号码吧。我有事找您请教。”

    老男人真好钓,钩子明晃晃往他面前落他还咬得殷勤热切。

    结果后半段拍摄顺利多了,导演半点儿没苛责我。我不明白小齐那套队员分开参加节目收益更高的说法,我想他们了。至少我丢黄色笑话的时候他们总有一个人接着,不像现在,得到全场静默。

    拍摄结束我连庆功宴都没去,随便小齐怎么忽悠我我都不听,趁他跟导演寒暄的工夫,我扭头就溜。既然跟导演关系那么好…那我当然给他创造机会。我把导演发的酒店房间号发给他,说有事找他谈把他支过去,小齐啊,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咯。

    我回到小破出租屋,萧哥也结束了访谈,正在收拾东西,见我进屋,抬头问了句。

    “跟我回家吗?”

    我早就把这小破屋子当成我俩的家了,他这话说完我还反应了两秒钟,才想起来人家有自己的家。窗外能看见对面楼玻璃窗上的艳红窗花,边角没贴牢,风一吹就晃晃悠悠的。原来快过年了啊。

    “不了。我回我家。”

    我没信心跟他有以后,所以没胆子跟他见家长,所以这时候我把他的我的分得贼清楚。我其实没打算回我家,毕竟那也不算我家了,但我还是装模作样意思意思收收东西。萧哥收拾好了过来抱我。

    “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我也是。”

    他转身往门外走,我才发现他的绿头发颜色好均匀。

    “头发好看多了。”

    他靠在门边来个油腻的潇洒甩发。

    “是吧。专业造型师做的就是不一样。”

    我好像错过帮他染头发的机会了。

    我挥挥手跟他短暂告别,正好手机响了,我妈。难道这家伙良心发现怕我流浪街头肯收留我了?我接通,没出声,等她开口。

    “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我以为她至少会客套一下夸我一句,或者忏悔她之前对我做音乐的恶劣态度,但她没有,她只是接着说。

    “通告费不少吧?打点给你meimei交学费。她上大学不容易,生活费也得多给点。”

    不容易?谁活着又容易呢。我干脆利落挂断,懒得跟她争执,她再拨过来,我直接给手机卡抠了甩桌上。

    好吧,我还是没家可以回。

    闲着没事做,我寻思写首歌吧,大概没有人不喜欢走捷径,何况我这人本来就爱投机取巧,戒断反应让我浑身麻痒刺痛的时候我没去买药,等到要写歌了我却直接上那酒吧找药头去了。有一种我的精神比我的身体还上瘾的感觉。

    药头坐地起价,之前五百一片的小糖片被他看人下菜涨到五千,我不差这点钱,没砍价,直接给他转了一万。

    我钻回出租屋,反正萧哥也不在,随便我跟屋里发疯。药片配酒滚喉过,我坐在窗边看空荡荡的街道,出租屋住的都是外地人,逢年过节人们都回家了,这条街上人就少得可怜,好安静。

    药效来得快,我模模糊糊看见镜子里的我身上血rou模糊,从断骨皮rou里钻出一支支带刺的花枝,花苞汲取血rou绽放,艳烈刺眼,再凋零,直到枝条破败,溃烂消散。什么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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